她心中有数,模式应该跟昆仑农化一样,红山粉末也将会是司控业务,由她来维护,每年她会有一笔固定的维护费。
但袁超不是这样打算的。
“楷仪,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红山粉末能不能算在我头上?我知道是我们俩一起谈下来的,但我到这边来手上还没自己的客户,作为一个部门领导,确实有些不好看。”
“楷仪,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他什么意思?红山粉末不算司控业务?
什么叫他跟她一起谈下来的?
安监局虽然牵了线,但去了红山粉末五六趟,保险条款他袁超一概不知,全是她一条条跟客户解释,还加了好几次班做的PPT,现在他说要算在他一个人头上?
有这么过河拆桥的?
姜楷仪心中有气,更觉得一个领导怎么能这么恶心,什么力气都不出,到最后一刻跳出来抢功劳?
也怪她不好,下意识认为红山粉末也是司控业务。
眼下怎么办?
不答应?撕破脸?往后袁超给她小鞋穿。
但要她答应,那也不可能。
她良久沉默,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天空中的飞鸟。
“楷仪?你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她声音清冷,转头看袁超,“业务归你,我退出来,红山粉末的维护我不做,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
她不等袁超回应推门就往外走,把一声声“楷仪”抛在身后。
她不屑于对不公平的事委曲求全。
部门四个人,除了黄璇这个内勤,剩下的她、徐明阳和刘威三个人都是外勤。
刘威是早早就站了队的,跟着蔡一冰。
即使蔡一冰早就不是他的直属领导,他也帮蔡一冰做着事。所以乍一看刘威手上的业务量很大,可实际上没几个是他自己的客户,都是司控的,他负责维护。
哪天公司要是收走了,他就是在裸泳。
徐明阳呢,老婆是农经站的,姑姑也是农业局的,他跟他老婆能走在一起,多亏了他姑姑这个媒人。人家背后有人,再加上这几年被蔡一冰的做事风格耳濡目染,所以他的业务也不差。
只有她自己,不靠父母,不靠姜砚行,藏着自己的身份,靠自己的能力没有愧对这个唯一的省编研究生身份。
好像他们都有靠山就她没有,但她的底气就是她自己。
她无所畏惧,大不了不干,让她去拍马屁,去对单位里这些恶心事低声下气,做梦!
心里怄着气,脸上就有些带出来,前脚才说好的下午要点个蛋糕庆祝一下蔡一冰日子难过,后脚袁超就来恶心她。
伪君子!
她神色严肃,黄璇不敢触霉头,在微信上试探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说没什么。
这明显不想说,姜楷仪也不会说,拎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心中不爽导致林乔发消息来她都不想回。
“忙吗?”
“都不关心关心你老公体检如何。”
林乔好久没收到她回信,心里没底,以为她在为昨晚上的事生气,忙打了电话过来。
“楷仪,你在忙?”
“嗯。”她没什么情绪,也并未问他体检如何,工作忙不忙,只要挂电话,“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点开折叠起来的微信置顶,把心中的愤怒一股脑倒给姜砚行。
好大哥要跟她通个电话,姜楷仪不想跑出去接电话。
她噼里啪啦打字:“以你的性格,跟我打电话能讲两分钟就算奇迹了,我不能为了这两分钟下楼上楼。”
“大哥,你就在微信里说,我洗耳恭听。”
姜砚行摇头笑:“你们领导会权衡,要么会跟你平分,要么他一手包办,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再找第三个人进来。不信我们打个赌。”
“输的人今晚回家带宵夜,你嫂子最近爱吃陈皮红豆沙。”
姜楷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她的好大哥,怎么就知道她会输?
袁超什么都不懂,要他为了这个客户去学习那么多条款和案例?
不可能的,他肯定会找其他人做维护。
就算不找刘威或者徐明阳,他也有以前的下属在其他部门,给些维护费会有大把的人给他做事。
在姜楷仪眼中,袁超这人宁愿把时间花来跟客户打球聊天,也不会沉下心学习,否则老早就考上省编了!
跟她平分更不可能,要是想平分,刚刚在他办公室他就会说出来了。
他来这里半年了,红山粉末是第一个客户,他一定会死死抓住。
“赌就赌!”
没过半小时,微信上袁超给她发来消息,姜楷仪一看,一脸不可置信。
忙找姜砚行:“大哥,你真神。”
袁超说:“楷仪,你别生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一次真地恳请你帮帮我。红山粉末我不会交给旁人,后续我自己跟踪。等以后我有了其他客户,我会把红山粉末交还给你,我答应你,你相信我。”
姜砚行发来一个傲娇的表情:“你有多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他不敢让优秀的下属离了心。”
“陈皮红豆沙,别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