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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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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镇离开后,邬叶这几年来跟着蒲嘉栋去过国内外很多地方,每去到一个地方,蒲嘉栋都会带她品尝当地美食,美食在口中满足味蕾,同时他也会为她娓娓道来菜肴的来历和烹饪艺术。

邬叶对此很着迷。时间一久,她已分不清是对美食故事着迷,还是对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男人着迷。

又或许其实她很清楚,对蒲嘉栋的迷恋和情愫已经超越普通男女该拥有的感情,成为她生命中法抗拒的魔力。

这顿饭吃得与平时没有不同,蒲嘉栋还是像往常一样关心她平日里的生活及学业,邬叶也有问有答,甚至给出的东西比蒲嘉栋的问题多一倍,可他也不会不耐烦,听她说些日常,简单总结,给该有的回应。

邬叶本就不饿,吃了几口后就有强烈的饱腹感,但蒲嘉栋应该是饿狠了,几乎是一口接一口,见状邬叶便主动拿起漏勺,用公筷夹起牛肉,放在汤头里,默数几秒后,肉捞上来,小心沥干水分,放在蒲嘉栋一旁的空碗里。

他也不矫情,只问:“吃这么少?”

邬叶专注眼前,从鼻腔里嗯了声,说饱了。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蒲嘉栋已结过账单,在看手机,眉头紧锁。

邬叶猜测,最近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看上去疲惫、风尘仆仆,却还是愿意为自己挤出时间。

时间很晚了,宿舍就快宵禁,邬叶长呼吸,提出今晚回学校边别墅住的想法。

不出意外蒲嘉栋同意了。

这是蒲嘉栋为邬叶办置的一处房产,方便她周末时能够回来住两日放松放松,不需要和舍友们在小小的宿舍间里挤着。每周都会有专人打扫,保证房子一尘不染,蒲嘉栋回来见邬叶时也会住在这里。

别墅区内很安静,蒲嘉栋将车子缓缓驶进车库,让邬叶先回房休息。

邬叶回房间,洗了热水澡。

房间外,二楼的落地窗透过柔和的灯光向下看,落地窗外,蒲嘉栋仍只是一件薄衬衫,正站在屋檐下抽烟。

冷风中,烟雾与飘扬的雪花交织,瘦高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屋外漫天飘雪,细细小小的雪花被冷风吹得恣意飞扬,邬叶忽然心生一丝不安,她来不及穿鞋,噔噔噔跑下楼,赤脚在地板上急匆匆地走来走去。

从入户处的独立衣架取下蒲嘉栋的一件大衣,紧紧抱在自己胸前,古龙男香飘进她鼻息间。邬叶跑去偏厅的窗前,手忙脚乱地想要打开玻璃门,但这扇窗户刚好被锁得紧紧的,她只好换了扇门,焦急地拉开被锁住的门窗。

落地窗哗啦一声,打碎这片雪夜的寂静。

蒲嘉栋闻声也半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自己肩头一沉,旋即是一片温暖。邬叶动作灵巧,垫脚将大衣披在他身上。

雪地冷得刺骨,邬叶跑出来得匆忙,赤脚踩在雪地上,一个寒战沿着脚底向脊背攀爬。

“进去。”细长的女士烟贴在他两瓣唇间,冒着淡淡的烟雾,蒲嘉栋眼睛微微眯起来,此刻抽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含糊又沙哑。他的大掌轻轻地贴在她腰上,将人推进屋内,随后另一只手又及时地将推拉门关起来。

邬叶撇撇嘴,似不太乐意。

蒲嘉栋无声凝视着她,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直到邬叶在他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才不情不愿远离窗边,缓缓后退。

邬叶抱着抱枕坐到沙发上,只是她的视线仍旧黏在蒲嘉栋身上,好奇与关心尽显脸上。

“不怕被冻死?”他迅速抽完烟进屋,问道。

邬叶哼一声:“我年轻,身体好着呢。”

“哦,是吗?”

“你来试试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抗造。”她脸上是不肯服输的表情,手摸向自己浴袍打结处,作势就要解开。

蒲嘉栋显然不吃这套,且十分清楚她这是在虚张声势。他目不斜视走去厨房。

厨房里传来烧水声。

邬叶恶狠狠地瞪着厨房方向。

几分钟后,蒲嘉栋端着小茶台走出来,上面摆放着一只粉色的花瓣状茶壶,边上还配了小小绿叶茶盏。

“喝点再睡。”他嘱咐着。

这是邬叶专属的一套茶具,平日里她也不爱喝这些东西,都是蒲嘉栋为她准备,起先是用他在茶室内摆放好的茶具,但邬叶以‘太丑’推拒,后来不知蒲嘉栋从哪里买来这一套迷你可爱版本的茶具,专门为她准备,这下再拒绝就没理由了。可邬叶的确喝不惯茶叶的味道,只好央求着蒲嘉栋至少在红茶里添一些蜂蜜或柠檬,味道上不至于太苦涩。

“别总拿哄小孩那套。”邬叶烦躁嘟囔,面露不悦。

分明一分钟前还在与他撒娇打闹,现在又极度敏感,情绪大转弯,翻脸不认人。

蒲嘉栋坐在沙发另一侧,双目紧闭,并没有立刻回应她。

这份不经意的沉默却让邬叶更加愤怒不满,她豪饮一盏蜂蜜红茶,将茶盏重重地落下,砸在茶台上,瓷器碰撞发出刺耳声响。

蒲嘉栋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向她。

邬叶咬紧牙关,气得脸红,眼睛瞪得老圆:“我再说一遍!我二十岁了!别说早就过了性合法的年纪,现在也可以领结婚证了,蒲嘉栋,你知不知道?”

他嗯了声,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哄着:“我知道,没有当你是小孩。”他的语气冷静又坚定,尝试平息邬叶即将暴走的情绪。

可邬叶眼里却是他一副不咸不淡的敷衍模样,她快抓狂,索性站起来,长腿一横,跪坐在蒲嘉栋大腿上,两只小手扣住他的脸颊,俯身在他脸上和唇上一通乱亲。

邬叶的唇和她人一样软,一滩水似的缠上来,唇瓣微微张开,咬住蒲嘉栋的上唇,边撬开他的防御边进攻,舌尖滑溜溜地扫进去。蒲嘉栋刚刚抽完烟,却一点味道也没有,他习惯抽过烟后就得用漱口水,今天也不例外。薄荷味充斥在邬叶的鼻息间,她亲得更卖力。

最初蒲嘉栋也没反抗,只是稍微有些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了也没躲开,任由邬叶动作。邬叶跪坐,虽然是她在上,但几乎整个人都趴在蒲嘉栋身上,似是怕她累,蒲嘉栋一双大掌轻轻揽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

但邬叶似乎觉得这程度还不够,她撒开自己一只扣住他脸庞的手,从他的脸庞、喉结、胸膛,顺势向下摸去。

她试图挑逗、惹怒,甚至是掌控他。

刚洗过澡,她身上是香香软软的,浴袍下也是真空,一滩柔软清楚地感知到明明已经顶住她,西裤绷得紧,里面一定发月长得很,他都无动于衷,只是保持冷静和她接吻。

她还是太生疏,半天解不开金属扣皮带,气得她只好在嘴上下功夫,发狠咬了口。

“什么破皮带!”她气得咬牙切齿。

蒲嘉栋也不喊痛,只是鼻息乱了一瞬,又笑了。

邬叶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恼得她将蒲嘉栋的衬衫扒下锁骨,张口又在他左肩头上狠狠留下印迹。他的身体和他的平淡的表情相反,很烫很烫。

她的头发和呼吸都乱了,眼睛红红的,仍是跪坐在蒲嘉栋腿上,这姿势仪态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唯独眼神倔强,也不低头,心情却是沮丧的。

邬叶的浴袍前襟几乎大敞开,也滑落半个肩头,蒲嘉栋能一眼看到□□的小葡萄,和她主人一样倔,红红的,不肯低头。

蒲嘉栋不紧不慢地将她浴袍领口拢起来,再整理好自己,淡淡开口问:“发泄够了?”

她直接将头偏去一侧,不看他也没回答,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满意。

蒲嘉栋被她这坚决态度逗乐了,“那你咬平均点。”他拉邬叶的手,抓她靠近自己,就要伸手去拉另一边的毛衣。

邬叶抿唇,甩开他的手,呼吸又变得有些急促。

两人僵持一阵,邬叶率先打破僵局。

她冷笑:“蒲嘉栋,你就忍吧,大忍者。过了这村儿没这店,等你下次再要,就算是跪着求本姑娘也不给了!”

丢下这句话,邬叶便回了房。

翌日清晨,邬叶起床后,蒲嘉栋已经走了,只有阿姨从厨房间探出头:“小叶姑娘,起床啦,阿姨煲了海鲜粥,不知你喝的惯吗?”

她说可以,又问:“蒲先生呢?”

“蒲先生很早就离开了,又发我消息,让我早些来给您做早饭。”

她闷闷不乐:“知道了。”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几个月内也曾发生几次,邬叶天真以为这一次与之前没有差别,而在这天后的一个月内,她都没有任何关于蒲嘉栋的消息。

她一边心急如焚,另一边又觉得实在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煎熬中,大二上结束,放假前夕,她接到蒲嘉栋开在自己家乡客栈的员工阿滕的电话,阿滕也是她儿时玩伴,对方询问她今年春节回不回去,她答过两天就回,后又寒暄几句便匆匆挂断。

期间邬叶向阿滕打听蒲嘉栋的消息,却得知对方已不在国内,并且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通话结束的那一刻,邬叶觉得自己晕乎乎的,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了。

就像天塌了一样。

寒假回家那天,在高铁上,她打开许久未对话过的聊天框,平静地敲下一行字。

没有想象中的眼泪,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

只是抖着手发送成功后,邬叶像是一具被抽干鲜活生命力的躯壳,晕乎乎坐车到站,又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里。

……

年三十儿的夜晚,小春镇的夜空漫天绚烂烟花,耳边是家人好友的新年祝福,而她此时也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回复:

新年快乐,祝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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