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楼愣了一下,因为他右耳上也有一个耳洞,只是总没戴耳钉,后来就长死了。
赵溪楼收回了目光,一句话都没敢说,行了简单的礼,就转身退下了。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剧烈的喘息声。
林啸月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手里还攥着叉子,嘴里还含着刚吃了一口的蛋糕。
什么意思啊,赵溪楼懵了。
对上宋执质询的目光,赵溪楼一动都动不了。
“我也没下毒啊。”
他喃喃道。
宋执眯着眼,用光脑叫黄碌棋过来,而后抬手叫管家把赵溪楼控制住了,将他手臂反剪着压到了地上。
“不是…我真没下毒。”
赵溪楼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倒是想呢,毒药从哪来啊。
“那蛋糕…我也吃了。”
赵溪楼舔着嘴唇道,“我没事啊。”
宋执瞥了他一眼,赵溪楼心虚的低下了头,“我就偷吃这一次。”
管家无语。
黄碌棋来下了诊断,林啸月只是过敏了,喂了一片药,呼吸就平稳了,只是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片疹子,还没消下来。
过敏?
赵溪楼还傻乎乎的觉着他不会是草莓过敏吧,那可不关他的事,谁叫林啸月自己矫情呢。
“去搜搜。”
宋执道。
而后管家便松开了他的手,往佣人房那边走。
直到他的小花被翻了出来,赵溪楼才反应过来,这该死的林啸月,是花粉过敏。
赵溪楼扑上去推开了管家,死死地抱着那个难看的酱油瓶。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偌大的庭院,不允许有一朵花。
但是这合理吗,林啸月也就偶尔来上个一两天,凭什么不叫他养花。
赵溪楼为了保住它,低声下气的给宋执道歉,“主人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
宋执有点儿疲累的模样,靠在沙发上,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说话,林啸月看了看他,摇头道:“我没关系的。”
然后宋执就说了一句话,“处理了吧。”
赵溪楼气笑了。
他把花放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站起来就回屋了。
他还不至于因为一朵花要死要活的。
只是晚上管家来找他,赵溪楼也没个笑模样,冷冰冰的看着他,管家摸了摸鼻子,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收了他的玉佩以后,他拿出去问了问价,抵他两年工资呢。
赵溪楼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没办法。”
管家让他等等,然后出去了一趟,拿回来了一盆绿萝。
“养花也是养,养草也是养,你要是实在想养点儿什么,就养它吧。”
赵溪楼:“……谢了,我的床垫呢。”
“哦。”
管家又摸了摸鼻子,“我这两天没时间,再等等,等我出去的…出来吃团圆糕吧,留了你的那份。”
赵溪楼抿了抿嘴唇,“你给我送过来吧,他们不乐意和我同桌,整天说我下贱。”
“太过分了。”
管家拿人的手短,怒道了一句。
赵溪楼缩在屋子里,吃掉了甜甜糯糯的,雪白的团圆糕,心口还是憋屈的要死。
希望他的小花别怨他,它的主人也寄人篱下,保不住它。
脑中还回响着管家说的话,“上将和林少爷是从小的情谊,一般人比不得,你也不用生气。毕竟林少爷有一次花粉过敏的太严重,差点儿就没救回来,从那以后就不许家里有花了。”
呵呵。
赵溪楼当然知道,他一个替身,威胁到正主的安全了,当然没法子。
宋执没借题发挥,关他禁闭,他还要感恩戴德呢。
因为这事,赵溪楼做饭的时候不哼歌了,对宋执也笑不出来了,每天都觉得烦的要死。
这狗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拿到标记那天,赵溪楼决定要买个鲜花蛋糕庆祝庆祝,再去钟楼下放百八十朵烟花。
不是庆祝拿到标记重获新生,而是庆祝能离开这儿。
现在离开宋执,在他心里的愉悦程度,甚至超过了拿到标记。
等他离开这儿,他要建个大花园,他大爷的,他住花园里。
宋执捏着赵溪楼的脸,狠狠一顶,“想什么呢?”
赵溪楼抿着嘴唇,“想主人*死我。”
宋执无声的笑了一下,“得了趣怎么还这副表情,没叫你爽吗?”
赵溪楼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爽呢。”
“爽怎么不笑,甩脸子给我看,嗯?”
赵溪楼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