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
腿扭在一起来回的蹭着,身上到处都是自己挠破的抓痕,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宋执蹙眉望向管家,他也诧异不已,这宅子里唯一来过的omega也只有林啸月,他对发情期这种事,没有一点儿概念。
赵溪楼匍匐在地上,身体无规律的抽动着,宋执俯下身,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而后语气就极冷道:“叫你管教他,不是让你把人弄死。”
宋执缓缓的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原本应该立刻蹭上来的omega却僵了一下,然后爬着躲远了。
他抱着厅里的古董花瓶蹭着燥热难耐的身体,却不肯接近他的Alpha。
“还愣着干什么。”
宋执扫向管家,“去找抑制剂。”
一针下去,赵溪楼似乎缓解了些许,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总算能看的分明。
“宋执…”
声音里带着哭腔。
宋执被人这么叫名字,还是生平第一次。
然而赵溪楼的下一句却是,“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那为什么…”
赵溪楼顿了顿,而后苦笑了一声,“为什么还要买下我呢。”
为什么呢,宋执也不知道。
因为他和林啸月长的像吗,确实像,第一次看到,还恍惚以为是林啸月,但是只过了一霎那,他就知道不是。
林啸月不会这么笨拙。
他从小就很聪明,寄人篱下,惴惴不安,却懂得利用身边的人,最大程度的获取利益。
林啸月每一次的眼泪,都能达成一个目的。
而那个一整晚都在吧台调酒的小omega,明明就不擅长,却做的那么努力,手臂累的发颤,后背都湿透了,神情专注又虔诚的仰着头,看着手里的摇晃的雪克杯。
在昏暗的灯光下,照着一张被涂抹的乱七八糟的调酒配方,一杯一杯的递出去。
遇到嫌弃他技术的客人也就皱皱眉,然后低声说抱歉,连说句好话都不会。
和林啸月比起来,他才像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眼神里没有一点儿功利。
这样的干净是最容易被湮灭的。
后来宋执又去过那个酒吧,但是没再见过他。
第二次是宴会厅的电梯里,他戴着白手套,笑容满面的询问着所要去的楼层,然后轻轻按下。
三十四层不高,时间不长,他的视线有七八次的落在宋执的身上。
不是看他的脸,而是他轻微磨损的袖口。
看什么呢,宋执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这并不重要。
他在宋执的心里仍然仅仅是一个,长的像林啸月的人。
不聪明,有点轴。
第三次又有点不一样了,静默无言的穿梭在人群里,像个骄傲的狐狸巡视领地,展现风姿。
只是笨拙依旧,连酒都能碰洒。
宋执在走下楼之前明白了他频繁换工作的原因,大概每次都是被开除的。
这么努力却过的越来越差,灰色的抑制贴,最廉价的那一种,路过他时,甚至能嗅到溢出的花香。
宋执还是没有把他收入囊中的计划。
倔强的人很麻烦,天底下的omega排着队等他挑,一个闲暇时的消遣,他如果真的想要,会有数不清的,听话懂事的凑上来。
可怎么还是买回家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了头,转过身,付了钱。
小玩意挺可爱的,就是太闹腾,不叫人省心。
宋执买下个异族奴隶,已经算作破天荒的一遭,没理由叫个奴隶牵着鼻子走。
他驯顺,忠诚,倾慕,都是应该的,一个仰他鼻息而活的小玩意,居然敢质问他。
宋执冷笑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买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没道理,但赵溪楼听懂了。
他闭眼笑了一声,摇晃着站起身,默默的往房间走。
宋执瞥了管家一眼,他便把人拦下了。
“送上来,我今晚要用。”
这下连管家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但还是只能叫他洗干净,带上楼,关上了房门。
赵溪楼踉跄的走到床边,看着那个眉目熟悉的人。
怎么会不熟悉呢,五百多天,看了上万遍。
只是看人看皮,看不到心罢了。
赵溪楼站好后就开始解衣服,层层落下,只剩瘦弱的身体。
好不容易吃回来的一点儿体重,一天就掉了下来。
宋执指了指桌上的碗,“喝了。”
赵溪楼看着碗里黑漆漆的颜色,一下子蹙起了眉。
他挪过去,面无表情的端起了碗,苦味好像要渗进细胞里一样,喝一口,整张脸就皱成了一团。
他放下了碗。
“这是什么。”
赵溪楼哑声问。
“避孕药。”
赵溪楼听到是避孕药以后,原本的抗拒居然一点儿都看不见了,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全都灌了下去,然后乖乖的爬上了床。
宋执的床挺软的,赵溪楼想。
身体是久违的放松,心脏却绷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