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时凌不自觉扬起唇,扫下来添加为好友列表。
“对了,你今天在店里怎么没认出我。”贺时凌问。
“啊,我正想问你呢,你什么时候过来开了一间画店,我家在这边我都不知道。”白弥棉说。
“您好,您的甜品跟粉都好了。”服务员喊了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端着托盘,把东西一个个拿下来。
“好~谢谢。”白弥棉盯着拿下来的饭,搓搓手,正好有点饿了。
“这个,芒果双皮奶,你的。”
贺时凌原本靠在椅背上,看到东西都上来了,自觉坐直起来,把她喜欢吃的食物都移到她面前,“还有凉皮。”
“嗯嗯!”白弥棉低头吃了一口。
“你也吃啊。”她说。
贺时凌撩了一下额头前的红发说,“不急着吃,你刚刚不是说我为什么要在这边开店吗,挺巧的,我一个月前才开的,我过来做调查,刚好觉得这边不错,我就在这里开了。”
“哦~那还真是挺巧的。”白弥棉听完他说找地段的过程,略微惊讶地挑了下眉。
刚好是她从家里搬出去住进翡翠之光的时间。
“厉害。”白弥棉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点着头说,“这么快可以开一间画店了。”
“那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贺时凌下一句马上就问,语气迫切,他很想知道白弥棉的近状。
“你先吃饭吧,再不吃要凉了。”她笑,吃了口双皮奶上的芒果说,“我现在做娃娃,偶尔画画。”
听到她的回答,贺时凌有些不满,忍不住皱起他漂亮的眉头问,“什么是偶尔画画。”
他以为她早就像他一样开个画店,或者专注作为一名画家来接稿了,没想到只是当作兴趣爱好?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逼问说话吧。”白弥棉吃着饭,听到他的话,突然感觉食欲近失,嘴里的饭味嚼如蜡,脸上没什么笑意地放下筷子。
本来今天就烦,一个两个的还这样说话,好像她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太久不见,贺时凌差点忘了她不喜欢被插手个人意愿这件事,嘶,该死,他这嘴,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对不起,我是太急了,别生我气,我磕头道歉好不好。”贺时凌两根修长的手指并在一起,在桌子上弯曲着骨节,模仿着双腿跪下的动作。
做完这个动作,他目光希翼地看向她。
“本来也没生气。”白弥棉立刻被逗笑了,脸色和缓了许多,低头吃了口饭说,“是你太强硬好吗?”
贺时凌看她神情松了口气,也开始吃碗里已经不算热的面。
过了一会,白弥棉快吃完了。
她想了想,还是抬头解释说,“其实我认为画画是不断在消耗画家灵感的过程。”
贺时凌耳朵动了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他停下筷子看着她。
“正因为我爱它,所以我不乐意把它当成我的本职工作来对待,你要知道一旦把画画作为日复一日的工作来对待,将会丧失掉所有兴趣,应该说任何喜欢的事情变成工作,那便提不起多大的热情。”
白弥棉非常认真地说道。
“当然因人而异,对我来说是这样。”
她其实明白贺时凌为什么对她的态度那么激烈,以前在画室训练的时间,参加的每个比赛,毫不夸张地说,白弥棉很少有第二名的时候。
哪怕换成是别人,她同样不想看到一个还算有才华的人,去做另外的工作,而不做她擅长的事情,这其实是一个蛮可惜的事情。
贺时凌听完她的发言愣了几秒,他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层面,但还是放下筷子,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世界上那么多人,工作恰好是自己的热爱的事情,挺难得的吧,毕竟很多人都做着一份不喜欢的工作。”
“但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好。”贺时凌快速的又补了一句。
“行,我赞同。”白弥棉也不反驳他的话,大家都有道理。不过,她看了一眼他碗里的面,皱了皱眉说,“快吃吧,都凉了。”
“好,知道了。”贺时凌止不住笑。
——
吃完饭,等贺时凌把单买了,他们又去他的画店逛了会,聊这些年看过的艺术展,上学学的专业课,多了些熟悉的感觉。
下午四点的时候,她准备打车回家,贺时凌说要送她。
“嗯?你自己买了车吗?”白弥棉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有资金开画店,买车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买了,爸妈资助的。”贺时凌笑着露出几颗白牙,明晃晃的亮眼。
白弥棉被这笑晃地愣了两秒钟,很快回过神来,“真好哇,有车。”
说着瞧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有点姿色。
一下子,她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梁闻新,跟梁闻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长相,梁闻新是那种清爽的可靠,带来如沐春风的暖和感,需要仔细观察。
贺时凌则是带有非常攻击性的明艳长相,是大部分人都认可的长相。
贺时凌还一无所知,心里美滋滋得很高兴,“没事啊,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接送你。”
“那倒不用了,怪麻烦的。”白弥棉摆摆手拒绝,“你这次送我就行。”
“好,我们走吧。”贺时凌去店内拿了钥匙,载她回家。
白弥棉在家门口下车,跟贺时凌挥挥手再见说,“谢谢啦,我先进去了。”
“好,进去吧。”贺时凌昂着头冲她笑,一直看着她走进去,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白弥棉推开家门,把包放到门口处木柜上,换好拖鞋,喊了一句,“我回来啦。”
“回来啦?”白岚鹫盯着笔记本电脑,抽空瞄了一眼她的动向,“呦,这穿得很好看啊,衣服适合你。”
白岚鹫眼熟地看到她身上的套装衣服。
“这去哪里玩啦,打扮的那么正式。”
“你别提了,姐。”白弥棉拖着步子坐到白岚鹫旁边。“不都是早上来的那个亲戚吗,我不喜欢她,我想着,怎么说也要有点气势,我就换上了你的衣服。”
“做得好啊,就是要拿出这种杀气。”白岚鹫一边回她,一边还不忘在电脑上给公司那边发邮件。
白弥棉戳了戳她的肩膀说,“姐,你怎么越来越忙了啊,难得放假回家,还要看电脑。”说完不满地拽着她的衣角。
“是的哦,你姐啊,越来越忙咯。”白安明听到这话很赞同,他也心疼女儿的操劳,赚钱是赚得多,但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得轻松点的,偏偏两个都是爱逞强的。
“唉,别说你姐了,你也是。”白安明看向白弥棉轻轻叹了口气。
“我哪有啊,别扯上我啊,爸!”白弥棉一下炸毛了,怒得拿起茶几上削好的桃子,放在嘴里咯吱咯吱地开始吃。
白岚鹫在旁边抬头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吵吵闹闹又一个下午过去,白弥棉在收拾明天要带回去的东西,在客厅里顺了点生活用品装起来,打算明天早上跟姐姐回去。
她手上动作不停,正往袋子里装牛奶的时候,餐桌上放着的手机不停振动着,在桌面上嗡嗡地响个不停,一直响到第七声时,白弥棉这才不耐烦地走过去看是谁打的电话。
屏幕上方赫然显示出一条绿色的电话图标,梁闻新打过来的语音。
白弥棉瞪大了眼睛,心里有点疑惑,这个时间有什么事情。
她按下接听键,“喂,怎么了?”
“有件事,我不是很确定,上午我发信息问你的时候,你说你托了人帮你喂猫是吧?”
梁闻新说话时声音急喘,边打语音,手上还在那边扒拉树叶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