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酒楼的这段路程,白弥棉甚至比梁闻新还要熟悉些,等梁闻新停好车后,她下车,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
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常跟舍友们一起来这里吃饭,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大四就搬出来住的人,吃饭的地方离大学城近,偶尔几个舍友会过来找她玩。
这出来玩自然是先寻找哪里有好吃的了,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玩。
于是她们几乎把周围一圈的饭馆跟餐厅都吃了个遍,其中光顾最多的就是这家郦苑,也是当地人普遍爱来的一个老字号。
停车场的位置离酒楼很近,白弥棉跟梁闻新顺着旁边的小道走了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梁闻新没有预订包间,因为不是周末,一楼没有多少人,所以几乎听不到什么吵闹的声音,再加上他跟白弥棉才认识不久,顾及密闭空间,白弥棉待着会不自在这个可能。
基于以上种种,梁闻新在昨天叉掉了订包间的方案。
他们一推开大门走进去,店里的资深员工就十分有眼力见地领着他们到三至四人桌上,把菜单推到他们面前。
“你看看想吃什么。”梁闻新把菜单给她,示意她先点。
他说完便单手支起下巴看着她。
“哦,好。”白弥棉接过来看了看,她看得认真,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
白弥棉拿笔在上面勾选了两道菜,“这个,还有这个吧。”
一道是主食牛腩河粉,还有一道是虎皮鸡爪。
“我点好了。”她说着把菜单递给梁闻新。
梁闻新拿过来,扫了一眼,看着菜品中间待着两个孤零零的两个红勾,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
“就只想吃两道菜呀?”梁闻新笑着看她。
白弥棉摇摇头说,“不是,你不是还要点吗,主要看你,我想两个人应该吃不完那么多。”
“没事的,吃不完回去分给小区阿姨吃。”梁闻新说。
他说着又在菜单上“唰唰”勾了三道菜,外加一道甜点,一份老火靓汤。
“您好,就这几道,麻烦您了。”梁闻新对着旁边的店员说道。
“好的。”店员在纸上记录着,又重复了一遍菜名核对道:“一份鸡爪,牛腩河粉,鲍鱼,金钱肚,虾饺,蓝莓拿破仑酥,还有冬瓜猪骨汤是吧。”
白弥棉坐在位置上捏了捏麻花辫,有点惊讶地听着报上来的一串菜名,这……有点太多了吧。
“没事,吃不完,我带回家。”梁闻新对她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扭头回应店员,“是的,先上这么多。”
“稍等一下哈。”在得到梁闻新的肯定后,店员拿着菜单跑到前面跟厨房做饭的师傅说话。
白弥棉展了展裙摆,在接受到梁闻新眼睛里表达出来温柔后,安心了许多。
等菜的过程中,双方都在四处看着,不太想玩手机,但也不太想一直盯着对方,这是很冒昧的行为。
只是偶尔不可避免的眼神交汇,也会停下来说两句话。
梁闻新分散着注意力,下一秒,视线移到她的腿上,注意到她的坐姿似乎有些拘谨,腿平放着,双脚并拢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很规矩的动作,实际上是裙子太短了,不方便做动作的问题。
梁闻新不作声,默默地把外穿的衬衫脱下来,他庆幸自己还好带了外套,虽然还没到六月份,但酒楼里的空调已经开了,周边的冷气会给皮肤带来不舒服的凉度。
“要盖一下吗?”他托着衣服问她。
白弥棉“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边点头边接过来说,“哦哦,好,谢谢呀。”
她接过来,等到盖在腿上了,她后知后觉地问:“你会冷吗?要是冷的话,我不用了。”
“不会啊,这里面温度还好。”梁闻新摇摇头说。
白弥棉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在心里判断他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白弥棉也看不出来。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
白弥棉的注意力又被他的喉结吸引走,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秒,她好像很少近距离的这么观察过男生,眼神继续向下看了看。
梁闻新脱了衬衫外套后,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短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肘关节处两三条看起来是淡绿色的,长长的青筋从小臂有规律的往下延伸,再落到手背,微微鼓起着,并不夸张,但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极具美感。
像艺术品。
凑近能听到上面脉搏所产生的微弱的跳动吗?白弥棉不合时宜地想到。
但她的眼神也没停留太久,想到上次因为盯着他的手出声了的尴尬事件,这次只看了五六秒便收回了视线。
不多时,店员把菜一道道端上来了。
白弥棉先装了碗汤喝,汤勺轻轻搅动着,猪骨味道熬得很浓,混杂着冬瓜的鲜甜味弥漫在鼻尖,舀了一口送进嘴里,汤很甜,薏米在嘴里咬出来,是糯糯的口感,还挺好吃的。
“好喝吗?不知道你之前来这里有没有喝过。”梁闻新看她装了半碗,喝完又装了小半碗,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笑着问道。
“好喝啊,之前我在家的时候,我妈跟我姐姐都会给我煲这个汤喝,说对身体好。”白弥棉停下动作,汤勺搅了搅碗里没有喝完的汤。
“哦,那挺好的,我也很喜欢喝这个汤。”梁闻新了然地点点头,他问,“你还有个姐姐呀,也是在这边工作吗?”
“对呀,我有个姐姐,不过我姐姐不在这边工作,你有兄弟姐妹吗?”提到姐姐,白弥棉话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