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靳斯扬穿着睡衣、抱着他的丑兔子从楼上下来,几个人才放下手中的笔,已经将近凌晨了。
“朝朝哥哥,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好不好?”靳斯扬把丑兔子往徐书朝手里塞
“你朝朝哥哥刚写完作业,你让他歇会儿吧。”靳斯随率先开口,起身去拉靳斯扬,道:“我给你讲。”
“不要。”靳斯扬果断拒绝。
他哥讲的睡前故事要么公主跑路了,要么王子不小心摔死了。谁家的睡前故事这么可怕呀!
“你朝朝哥哥今晚给我讲,你得排队。”牧诀一本正经跟小孩子较劲。
“……你,你……”靳斯扬没见过这么大的人还需要讲睡前故事,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愣是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靳斯随趁着靳斯扬呆住的时候,把人一抱、拎着丑兔子就上楼了。
他们以前在靳斯随家里留宿过,各自找上自己的睡觉搭子就回房间洗漱睡觉了。
时间已经不早,困倦的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睡在同一张床上合适不合适。
牧诀先拎着睡衣进了卫生间,徐书朝趁着他洗澡的时间又看了会儿书。牧诀出来后,他才拿上睡衣去洗澡。
徐书朝洗完澡出来,牧诀还倚在床头玩手机。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边掀开被子边说:“快一点了。”
牧诀扔开手机,哼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很是阴阳怪气,道:“这不等着朝朝哥哥讲睡前故事呢。”
“……”
徐书朝很困,不想搭理他,按灭吸顶灯,就躺下睡觉了。
黑暗中,牧诀侧目看向旁边那团模糊的隆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就这样过了一周,终于迎来了高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
这次的考号是直接按照上学期期末的考试名次排下来,徐书朝毫无疑问地排一考试的第一个,靳斯随紧随其后排在第二个。
程可在三考场,牧诀和廖璟恰好在五考场,就是他们自己的教室,闵思在八考场,离他们几个人都很远。
为期两天的月考眨眼间便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四点半结束。这天又刚好是周五,学校就直接给她们放了假。
白君乔知道他们周五的放学时间后,就特意买了不少食材让莲姨做。这段时间徐书朝总是到很晚才睡,她看着心疼,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他们这六个人,除了徐书朝和牧诀,另外四个人都多多少少还有几个亲近的朋友。徐书朝和牧诀则只有他们这几位朋友。
徐书朝是性子冷,也不怎么喜欢跟别人交朋友。牧诀虽然看着有一群狐朋狗友,但真正关系好的,却也是没有。
白君乔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重情义,徐书朝带着她们学习,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能尽力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多照顾点徐书朝。
徐书朝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回了自己家,靳斯扬混迹在她们之间,很是兴奋。
他不是第一次来徐书朝家里,他一直都记得徐书朝家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
“终于能休息休息喘口气了。”程可从进了门,就摊在沙发上。
“一个月后就是期中考试了,要开家长会的那种。”廖璟幽幽道。
程可抬手就把怀里的抱枕摔到了廖璟身上,扬声道:“闵思你看他,烦死人了。”
“我也觉得。”闵思正吃着莲姨刚切好的水果,抽空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最讨厌了。”
廖璟连忙凑到闵思跟前跟人说好话,程可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添一把火,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徐书朝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撑着脑袋闭目养神。这段时间最劳心劳力的就是他和靳斯随了。
他睁开眼往旁边看了眼,靳斯扬好像又在闹脾气,靳斯随正冷着脸教训弟弟。最劳心劳力地应该是靳斯随。
牧诀就挤在徐书朝旁边,目睹了徐书朝的小动作和神情变化,轻笑一声。
徐书朝听见声音,抬眸懒懒地旁边看了眼,低声道:“笑什么?”
“笑你和靳斯随比惨。”牧诀也跟着徐书朝压低了声音,嗓音含着笑。
“下次开小灶,没你了。”徐书朝冷静道。
“……”
牧诀手指拽了拽徐书朝的衣摆,依旧是压低了嗓音,道:“朝朝哥哥别生气,我错了好不好?”
徐书朝看着他,眼底漫上一丝笑意,道:“再喊一遍。”
牧诀这人最没脸没皮,让喊就喊,丝毫不觉得向比自己小的人喊哥哥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看着徐书朝的眼睛,嘴角带着笑,低声道:“我错了朝朝哥哥。”
徐书朝没想到牧诀真的会喊,他望着牧诀的眼睛,愣了愣。
闵思突然嚷道:“你们两个背着我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徐书朝猛然收回目光,心跳乱了几拍。
牧诀不爽地啧了一声,他还想看看徐书朝有什么反应呢,他看向罪魁祸首,很是光棍地说:“当然是你们不能听的悄悄话。”
“‘我们不能听的悄悄话……’”闵思阴阳怪气地鹦鹉学舌。
“朝朝,喊大家洗手准备吃饭了。”徐寅做好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对众人道。
白君乔和徐寅把他们安顿好,就出门了,把家留给了他们。
牧诀去楼上冰箱里把他们放学时提前买好的饮料都拿下来,众人在餐桌前坐下,开始暴风吸入。
徐寅和莲姨的做饭手艺都很好,徐寅的手艺要比莲姨再好点。据说他当年能追到白君乔,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是他做饭的手艺。
只是他平时工作忙,不怎么下厨。徐书朝和牧诀隔三岔五还能吃上徐寅做的饭菜,另外几个人可就全凭运气了。
“徐叔叔做的菜真香。”不知道是谁在夹菜的间隙连忙感叹了这么一句。
徐书朝吃饭不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吃着,只听着他们说。
靳斯扬坐在徐书朝左手边,他个头小,白君乔特意给他换了一把高一点的椅子。他自己吃着,还时不时地给徐书朝夹点菜。
徐书朝右手边是牧诀,这人跟靳斯扬较上劲了似的,靳斯扬加夹一次,他就夹两次。偏偏靳斯扬还没注意到牧诀的动作,看着徐书朝碗里越来越多的菜,以为都是自己夹菜的功劳,心里美滋滋的。
徐书朝笑着,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当着牧诀的面,把牧诀夹给他的菜又都挑了回去。
靳斯随在他们对面看得牙酸,对于自己亲弟弟这种见色忘哥的行为嗤之以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吃好后就离开了餐桌。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吃饱喝足,都各自找了个地方猫着。复习地这一周他们基本上都跟手机说了再见,此刻抱着手机,大有一副缠缠绵绵到永久的架势。
众人休息了会儿,就起身把餐厅和厨房收拾了一下。
他们提前买的饮料还剩下几瓶,徐书朝给他们找了杯子,围坐在客厅分喝着。
“月底就是牧诀的生日了吧?”靳斯随突然问。
徐书朝点头,道:“27号。”
“朝朝你今年给他送什么礼物?”程可问他。
牧诀去卫生间了不在这儿。
徐书朝直接说:“手办。”
这个绝版手办牧诀已经念叨很长时间,找了各种途径都没能收到。徐书朝几个月之前就拜托自己爸爸妈妈,让她们帮忙看看,能不能收到。
前段时间,徐寅跟他说,认识的一个合作伙伴认识一个喜欢玩手办的朋友,可以请他帮忙看看。虽然过程比较周折,但总算是收到了。
徐书朝又补充道:“我还没和他说。”意思是都别说漏嘴了。
“诶?你悄悄给他准备的吗?”程可问:“往年不都是他想要什么,你再给他买的吗?”
另外几人的目光也看过来,目光里都带着浓浓的好奇。
“……他又改主意了。”徐书朝说。
“啧,真纯情啊。”靳斯随说。
“哥哥,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靳斯扬仰头问他哥。
另外几人的目光又看向靳斯随,她们也听不懂。
靳斯随慢吞吞道:“情窦初开了呗。”
三人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照向了徐书朝。
徐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