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跨步走到圣子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提起对方:“你再说一遍,他答应你什么了!让你留在身边侍奉?怎么侍奉?贴身到床上的那种吗?”
温特米尔眉头紧锁:“阿利斯泰尔陛下,您的话太过粗鄙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所谓的侍奉不就是给他做小吗?”
此刻,阿利斯泰尔和赛尔维斯的想法罕见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他愤怒地将圣子甩到地上,后者咳嗽几声,被摔得吐出一口血。
被这样对待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温特米尔只是性子温良,处理教廷的罪人和魔物时从不手软。
他神色一凌,圣书无风自动,翻开几页。
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光束,落在阿利斯泰尔站着的位置,地面被轰出一个大坑,却不见国王的身影,只有焦黑的衣角碎片。
虽然阿利斯泰尔以远超常人的五感察觉到空气中光元素微粒的变化,提前预知避开了这一击,但圣子的施法速度毕竟是大陆顶尖的水平,他还是受了点伤。
阿利斯泰尔的血性也在刚刚的生死危机中上来了,脸上表情愈发狰狞,嘴角几乎咧到耳后。
“很好,”他轻轻鼓掌,“真的很好。除了伊安,我已经很久没遇见需要拼尽全力对抗的对手了。”
话音刚落,他身形闪现至温特米尔身后,手中巨斧凝聚重重挥下,激起一地飞扬的尘土。
温特米尔及时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这一击。
他现在的样子属实有些狼狈,银白色的及肩短发已经变得灰蒙蒙一片,脸上也沾染了灰尘泥土。
不过几十秒功夫,两人又过了几个来回,身上或多或少留下几道血口。
赛尔维斯躲在树后看得着急:“给点劲啊,怎么打了这么久就只是皮外伤,这不是闹着玩吗?”
普利特站他边上凉嗖嗖地来了句:“你这是盼着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去捡漏啊。”
“那怎么了!”赛尔维斯理直气壮,“我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互相把对方打个半死最好,伊安才不会想要让这种拖累留在家里呢。”
这样也就谈不上什么侍不侍奉的了,无论是阿利斯泰尔还是温特米尔通通出局,他还能继续和伊安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普利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赛尔维斯了,他比自己想得精明太多了。
赛尔维斯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向他:“别说我了,你怎么也和我一样躲在这里,不去帮一下你的圣子冕下吗?”
普利特尴尬耸肩:“你觉得我能掺和进他们的争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别的不说,自己的小命我还是很珍惜的。”
赛尔维斯对他的话保持质疑态度。
普利特要是真的惜命就不会去精灵之森冒险了。
两人在这边聊得正欢,另一头阿利斯泰尔和温特米尔的架也打得正火热,硬生生打出了天崩地裂的架势。
原本他们还担心惊动屋里的伊安,直到温特米尔一时没控制住力道,魔法轰得地面都开始震动,屋内也没有半点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始下死手。
动静越来越大,田地里的菜苗被掀起的风浪连根拔除,在天上打着旋儿乱转。
赛尔维斯终于急了,跳出来大喊:“你们别打了!我和伊安的菜园子都被你们祸害了!”
阿利斯泰尔正因为没法轻易奈何温特米尔窝火着呢,见赛尔维斯自己跳出来当场就想对他动手。
巨斧再次扬起,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朝他袭去。
“停下!陛下快停下,伊安说让你们都停手!”
兰伯特的惊呼声突然出现,其中那个熟悉的名字让阿利斯泰尔的动作当场僵硬在原地。
只是斧子是收住了,那股风却没法收回,赛尔维斯的金色发丝被吹开到两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温特米尔显然也听到了兰伯特的声音,魔法直接熄火,圣书也恢复了平时朴实无华的样子,光亮全无。
阿利斯泰尔咬牙切齿:“你这胳膊肘挺会往外拐的呀,兰伯特卿。刚刚不来帮我,现在赛尔维斯要出事了你反而跳出来了?”
兰伯特缩了缩脖子:“谁说的?明明您和圣子冕下刚打起来的时候我就去屋里请救兵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安一直不愿意出声,刚刚才让我出来阻止你们……”
阿利斯泰尔“呵”了声:“偏偏刚刚才让你出来,他就这么见不得自己的小情人遭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个大情种?”
温特米尔声音冰冷,又想动手:“阿利斯泰尔陛下,请您对伊安放尊重点!”
阿利斯泰尔嗤道:“你要是非要继续打下去,我倒是完全不介意。不过你不是刚刚才当上伊安的狗吗?你确定现在就要不遵守他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