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理念,伊索拉的国民很有可能会被诺德森的国民影响,动摇教廷在此的地位。
温特米尔必须找到一个能让诺德森忌惮的人,就像后者所拥有的勇者一样。
普利特并不知晓其中的深意,温特米尔和他的关系也没亲近到需要把这些事说给他听。
他找了个别的借口:“前两天塔拉村传了消息到教廷总部,声称有个大逆不道的人砸了村子里唯一的神像,请求教廷出面对他做出惩罚。”
普利特已经见过塔拉村中心那座损坏的雕像了,他甚至都没敢把它往神像的可能上去想,只以为那是村长雕像,因为什么缘故被拆除。
他倒吸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对神明做出这么可怕的不敬行为。
温特米尔听闻这个消息和他的反应也差不多,在这个关口做出这种事,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得去看看才行。
“但愿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样糟糕……”
圣子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再次抬头看向夜空高悬的圆月。
*
“事情一直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啊!”
诺德森的王都内,兰伯特在自己的花园里抓狂。
距离勇者伊安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眼见王位上的阿利斯泰尔气压越来越低,他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作为伊安还在时和他走得最近的人,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阿利斯泰尔的关注,每次觐见时都要直面对方越来越可怕的眼神。
兰伯特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
要不是担心自己说漏嘴,再次见到伊安时会被暴揍,他真的要控制不住地去找阿利斯泰尔自首了。
兰伯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对着天上的圆月独自崩溃。
等到夜晚的凉风吹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要把他吹成一个面瘫,兰伯特才重新整理好情绪,准备回房睡觉,养足精神面对明日份来自国王的死亡凝视。
屋内没点灯,孤家寡人的兰伯特也没什么红颜知己暖床,但进门的第一瞬间就听见了一道不加掩饰的呼吸。
兰伯特动作一滞。
月光下,一对猩红的双眸在他床上静静注视着他。
他最害怕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不开灯吗兰伯特卿?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怎、怎么会呢,陛下,您真是说笑了。明明是您自身已经很光芒万丈了,哪怕不点灯也把这房间照得足够亮堂,不需要再折腾其他东西了。”
“哼。”
对于他夸张的奉承,阿利斯泰尔发出如是声音,完美诠释了他的不屑和嘲讽。
兰伯特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露出殷勤的笑,为他们尊敬的国王点灯。
灯光亮起,在阿利斯泰尔脸上投下重重的阴影。
容貌俊美硬朗的男人先发制人,在兰伯特战战兢兢地想要说些什么之前开口:“兰伯特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兰伯特几乎是立刻就跪下了,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只有那么丁点大,担不起国王压下来的罪名。
阿利斯泰尔嘴角一抽。
他还从来都没见过像兰伯特这么怂的人,害得他原本想说的话都堵住了。
“……你先起来。”阿利斯泰尔无奈扶额,语气被迫缓和了点。
兰伯特没起来。
阿利斯泰尔眉毛压下,冷声道:“怎么?兰伯特,你是想违抗我的旨意?”
“不敢,我只是,我只是……”兰伯特支支吾吾,“我刚刚跪得太用力,现在两条腿都疼得打哆嗦,一时间站不起来啊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