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然用拇指食指捏起衣角,费劲巴拉地穿好衣服,依然不见顾清浅回来,对着门外喊,
“师傅?”
过了一会
门吱呀一声,顾清浅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凳子上坐着的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微笑着看向他,全然不知道刚才的危险,他略松了口气。
萧安然记挂着他刚才出了一身汗,关心道,
“师傅,你出了一身汗,要不你也洗个澡?别着凉了。”
“无妨!”
顾清浅走过去抱起单纯而迟钝的人儿回房,他其实有些别扭,看到萧安然却是坦坦荡荡的,原本应该松口气的他却是有些失落,他压了压情绪。
顾清浅把人放在榻上后不敢与人对视,又怕萧安然误会,转身去拿来药膏来替他擦受伤的地方,周到体贴。
萧安然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吧。”
“你坐好,别动。”顾清浅恢复了往常的清冷语气,躲开萧安然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萧安然不知道顾清浅忽然冷淡下来是因为什么,看着他一脸的冷峻,只得由着他。
顾清浅擦完后一声不吭地就出去了,萧安然有些莫名其妙。
没过多久,顾清浅就回来了,看到萧安然还坐在床上发呆,呆萌可爱,他轻叹一口气,
“躺下吧,我帮你烘干头发。”
?
萧安然懵懵地看向顾清浅,怎么忽然又没事了?
顾清浅却好似没事人死的,麻利地把下人送进来烘头发的石头面炉子移到榻边,拿了条干毛巾给萧安然细细擦那五黑的头发,随后放在石面上方细细烘。
室内的场景,像极了夫君郎君的恩爱日常,甜腻而愉悦。
萧安然脑海中闪过一秒这样的念头,忽然觉得荒唐,他摇了摇头,把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安心享受顾清浅的服侍。
他感受到顾清浅的动作,比阿福还轻柔,很是满意,他翻身抬头斜乜了眼顾清浅,发现他动作熟练,有些好奇地问道,
“师傅,你帮别人烘干过头发吗?”
“没有。”顾清浅答。
“那你怎么那么熟练啊?”萧安然有些诧异。
“我的头发都是我自己烘的。”顾清浅看到他八卦的眼神,从闪闪发光到平淡,有些好笑,问道,
“没得到你心中的答案,失落?”
萧安然被戳穿,嘿嘿讪笑,翻身平躺,眯着眼睛,伸了伸腿,这种感觉太舒服,舒服得让他忍不住轻哼。
房间只剩下细小的擦头发的悉索声,催着萧安然安眠。
顾清浅清了清嗓音,迟疑的声音中透着不舍,
“为师……过段时间要去趟西北,匈奴这两年不断在边境杀烧抢掠,皇上派我去督战,你明天回去府中,行事小心些,别去招惹李图,万一有什么事,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找我父亲求助。”
顾清浅说完,在腰间解下一个玉佩,把里环圆状的解下来给他,白玉剔透莹润。
萧安然接过,手感温润,赞道:“好玉!谢谢师傅!”
“我看你与小虎投缘,我把小虎留下来给你,万一有应付不来的人,他可以替你抵挡一二,实在不行,等我回来,别强撑。”顾清浅继续道。
“师傅,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样絮絮叨叨的,会让我害怕的,你可得好好保重,你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萧安然继续打感情牌,今晚的事情,峰回路转,他发现顾清浅对他这个徒弟还是蛮尽心尽力的,不像演戏。
“好!”顾清浅回道。
“为什么李图不用去?他不是一直想建功立业,超越你吗?”萧安然有些纳闷。
“太后的意思,我和骠骑大将军去,李图留守京中。” 顾清浅解释道。
“啧啧,这老太婆真是算无遗策,左右逢源啊!”萧安然讽刺道。
“别胡说!以后这话不许乱说。”顾清浅严肃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