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 萧安然两手一摊。
王小景听到他们的对话本以为救他的是个官爷,没想到是个京都巡防营最大的都督,旁边竟然还有一个连都督都要讨好的爷,估计身份更是显赫。
他忍不住转身想看个来人究竟是谁,寻着声望过去,抬头就对上萧安然那张长得与他极为相似的脸,瞬间就怔愣住了。
萧安然虽然提前知道一些内容,但是看到如此相似的脸也是一愣,虽不是双胞胎,却长得有八分像。
王小景本以为他的美貌在大花国内起码排行前三,除了仙逝的太子,当今天子据说也长得很好看,只是还小,没长开,之后就是三皇子,不过此人阴翳城府深沉,极为严肃。
而他长得雌雄难辨,就算穿着乞丐服也难掩他的俊美,一直以来他都引以为荣,可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一个比他长得好看的人,王小景的心往下一沉,胸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不甘心。
细看之下,此人不仅长得好,眼尾比他更长,微微翘起,灿若星辰的黑眸好似会说话,一举一动,仪态万千又通身贵气逼人,就好似花精灵转世通晓人心,随便一个动作便能蛊惑人心。
难怪京都第一都督都对他毕恭毕敬,和颜悦色,王小景愤恨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到手心都不觉得疼。
萧安然看出了王小景的眼神里透着恨,心下嗤了一声:‘果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要不是我救你,你今天就要被卖进暮春楼,再过几日就要被迫接客了!晦气!’
萧安然站久了难受,靠在墙上,抬了抬下巴:“就由你来亲自解释吧?”
王小景回神,眼眶蓄满泪水,对着李图一拜,地上就被愠湿了两个小点,嗓音微哑,
“回禀都督,小人是西街的堕民,母亲刚去世,后面绑我那个人是我继父丁茂,我并不是他的仆人,也没偷东西,家中还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而他因没有钱给聘礼继弦想把小人卖了,好娶隔壁的王寡妇。”
“此事是真的?”汉子盯着仆人丁茂看,声如洪钟。
丁茂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小人知罪,小人不卖了。求各位官爷看在小人初犯的份上放过小人吧。”
“禽兽!”汉子啐了一口。
继而盯着暮春楼的妈妈看,暮春楼的妈妈连忙拱手求饶:“哎哟喂,官爷,这我不知情啊,就算是堕民也是合法居民,就算给我再大的胆子给我,我也不敢收留啊!”
暮春楼的妈妈继而单手叉腰,愤恨地对着丁茂就是一顿骂,
“你个杀千刀的,看你老实巴交的竟然卖儿子,还想坑我,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渣,畜生,破皮腌臜……”
萧安然站不住了,乘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丁茂身上,拉着阿福悄悄离开。
李图给属下使了个眼色就跟着萧安然出了巷子,看着他脸色发白气力全无的样子,伸出手背贴了贴萧安然的脸,惊得瞳孔圆瞪,
“然然,你在发烧?”
萧安然虚弱地点了点头,由着阿福拿了踏凳,打算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李图一手操过萧安然的膝弯和手臂,把他抱了起来。
萧安然挣扎:“李都督,放我下来。”
李图看萧安然有了韫色,把人抱上了马车后就下来了,温声道,
“我知道然然脸皮薄,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不会用强的,现在要回去吗?”
萧安然怕李图不管不顾地跟上来,那他替他拉的红线就白搭了,钻进车厢后掀起车帘,撑着不适吩咐道,
“李都督,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还是进去里面处理好了王小景的事情再说吧,免得他又被人卖了。”
李图深情款款,一脸的担忧,他怕拂了萧安然的意后又闹僵,耐着性子哄:“好,然然先回府,我处理完就来。”
萧安然缩回脑袋靠在马车上昏昏沉沉,什么时候回到的王府,怎么回到卧房的,他都不知道。
萧安然只知道模模糊糊间被人灌了汤药后沉沉睡了过去,他太累了,大晚上的出去折腾半宿,实在撑不住。
他迷迷糊糊中被李图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萧安然听到院子里李图在嚷嚷:“顾侍郎什么时候成了安清王府里的护院了?你杵在这不让我进,问过王爷的意思了吗?”
萧安然侧起耳朵想听顾清浅是怎么回的,可过了会听到李图气急败坏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院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萧安然估摸着是打起来了,他撑起身子披了见大氅裹着来到门口,开了个小缝就见到李图被顾清浅遛着满院子跑,要不是体力不支,他还真想看李图被压制得样子。
过了把瘾后萧安然才吱声:“师傅,让李都督进来吧,我有事要问他。”
李图嘴角高高挂起,一脸的得意,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萧安然开了门,阿福从廊下麻利地进来扶萧安然坐到榻上,又拿了床被子给他披着,还抱了个炭盆放他脚下。
……
萧安然扶额,看阿福的架势,有点把他当坐月子的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