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间又飞来一脚,把他踹飞到大殿的西边的首席上,砸在了端王面前的案几上。
砰~
萧安然砸碎了案几。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省人事了。
端王故作心疼地唤道:“六弟?”
皓王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闲王,嗤了一声,
“装!真会装!”
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黄俞见状,快速下了台阶,来到萧安然身旁伸出食指在他鼻翼下方探了探,而后起身对着上首的小皇帝躬身回复道,
“皇上,还有气,只是昏迷了过去。”
太后叫来太医诊治,大殿里一阵窃窃私语声。
太后皱着眉头看了眼还站在大殿当中,终于得偿所愿赢了一回的皓王,责备道,
“皓王也稍作休息吧,说了点到为止,你却大打出手,毫不留情,这就是你对自家皇兄弟的态度?!”
皓王低头告罪,虽然被斥责,但是,也难以压抑住心中的爽快,故作懊恼道,
“抱歉,我只是用了五成力度,没成想,六弟竟然是真的失忆了,望太后体察臣的无心之失。”
端王见太后冷着一张脸,实际毫无责罚的意思,淡淡出声,
“五弟糊涂啊,怎么能用蛮力去试探呢?你打得六弟这样,不仅没试出结果,还落人口实。”
这是劝解?
明明是拱火好吧?
还要怪他不懂心机手段?
皓王脸色变得铁青,他这才意思到他当了个领头羊了,咬了咬牙关,低头继续告罪。
小皇帝责备了一番皓王,就这样轻轻揭过。
太医院的太医,呼啦啦来了一圈,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好不热闹。
萧安然悠悠转醒就看到一圈人头吓了一跳,他对被人围着躺床上的情形太过熟悉,导致他以为他快死了。
张太医把了把脉,走到殿中对着皇帝和太后作了作揖,恭敬道,
“陛下,太后,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腰间脊骨错位,左手的手臂骨裂,需要恢复错位和包扎手臂即可,之后慢慢休养几个月就无碍了。”
太后吩咐把萧安然挪到侧殿,让太医照顾,宫宴继续。
宫娥们井然有序地上场打扫干净,觥筹交错声再此热闹了起来,君臣聚乐,相得甚欢。
侧殿
萧安然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叫得凄厉,隔壁大殿的欢愉声透过墙壁,穿透而来,萧安然自嘲,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替他上药的太医被他的笑声吓得哆嗦,传闻闲王从小到大,虽然优秀,但是是个混不吝,喜欢欺凌兄弟姐妹,今天弄成这样,算是遭到反噬了。
萧安然跟太医确认了伤势后才慢慢冷静下来,今天的收获其实也是有的,他提前做了些护垫在紧要部分,刚才得到一些缓冲,脊骨错位不明显,听着唬人,但正骨后需要静养几个月。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专心学打铁了。
萧安然倒庆幸皓王鲁莽,让他的骨头裂得干脆,养起来反而容易。
如果是翼王或者端王,那肯定会只用三成力慢慢殴打,专打看不见的地方,那他今天是别想爬起来了。
萧安然在暖阁包扎完,隔壁小皇帝和太后也走了,因皇子不得留宿宫中,他干脆起身拖着身子一拐一瘸地走出去。
皇帝都走了,隔壁宴席也就散了,萧安然刚走到殿门口,眼角余光暼到李图在长廊的拐角处,那是他出宫的必经之路。
他没作停留,依然单手扶着大腿,用怪异的姿势走过长廊,当他来到长廊的尽头时,听到李图喊道,
“闲王~”
萧安然依然不紧不慢地抬脚往宫外走去,后面传来疾走的脚步声,他瘸着没走几步,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嘶~
肩膀上的手一顿,慢慢缩了回去,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
“闲王为什么一直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