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心思重，你们就多担待吧。”说出这话，老金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没这个身份说出这句话。

“你也是周游原来的朋友？”

“算是吧，我是个包工头，她应该算是我的助理。”

“哦，我说周游很懂工地上的事，原来是因为他的师父是个包工头。”

师父…嗯，师父，除了这个没再有别的身份了吧。

“我算他什么师父，你见过师父给徒弟介绍厂子，还收钱的么？”

“她是不想欠了别人。”

老金点点头，“我跟她认识六年，他也就求过我两件事而已。”

这是周游从洗手间出来，重新坐回老金对面，气氛仍然压抑。

还是老金直截了当，“说吧，什么事？”

周游喝了杯酒。“我需要心理医生，院外诊断。”

“这次又是谁？”

“吴悠，我要带她走。”

“周游！你能…”

周游知道老金要说什么…“我也想自由自在，只不过，我想要的总是实现不了。”

老金沉默许久，“好。”

“纯姐那边…”

“你不用管。”

“谢谢。老金，你以后都在京州生活了么？”

“那你呢，要一直在西陵生活么？”

周游被问的哑口无言。

老金没再追问，则是把矛头转向正在给周游夹菜的顾生，“兄弟，你看则好像没有我大。”

“我今年30”

“嗯，我今年可三十多了。”

“结婚了么？”

周游也在期待老金的回答，“没有，都没有女朋友。”

“那得考虑考虑了。”

“不着急。”

周游又喝了一杯。

顾生关心道，“少喝点吧。”

之后老金和顾生说了些有的没的，饭局过半，被周游打断。

“什么时候回京州？”

“明天。”

“京州真的好么？”

“你要去试试么？”

周游沉默…看着老金，“我前段时间梦到常以安了。”

老金直勾勾的看着周游。

“在梦里她和我说，想让我往前迈一步，老金，你觉得呢？”

周游省掉了后半句，常以安还说，只有撞的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老金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周游倒一杯，喝一杯，倒一杯喝一杯，直到瓶里倒空，杯子里还剩一半，周游没再喝。

周游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信封，里面装了提前取出来的两万块钱。

考虑再三，周游把信封放在桌上，推向老金，“你也往前迈一步吧。走了。”

说完就站起来，示意顾生可以走了。

直到周游离开店，消失在夜幕里，老金都没再抬头，拿起周游的信封，看着里面的两万块钱，感叹了句，“现在你只欠我一次了。”

喝下了周游剩半杯的酒，仰头的时候留下的一滴眼泪。

出了门的周游，和顾生说，“你帮我买杯奶茶吧。”

顾生早就看出了端倪，但是什么都没问，“好。”

周游独自回到车上，接着酒劲，又一次情绪崩溃，他又和老金告别的一次，这一次她在东湖真的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