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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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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学期,那天周游像往常一样去台球厅打工,却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人生轨迹的人。

“不是我说,你不累啊!天天上班!”

“闲着也是闲着,谈恋爱那有挣钱香。”

“这话说的,有点老夫老妻的意思了啊!”

“诶呀,和你比不了啊,随时随地新感觉。”

“嘿!”

在秦美玉的手掐住周游的脸前,一溜烟钻进了台球厅里。

不知不觉已经干了一年多了 ,钱攒了一些,台球也会打点了。

那天周游像往常一样在店里忙活,店里走进一个人,不是学生模样,五大三粗,很有肌肉的样子,穿着件皮夹克,工装裤,着实相当扎眼。

前台的小姐姐,“你好先生。”

“开2号台,再来个红牛。”

“好的。”

2号台子正好是周游的负责范围,看见灯亮,周游习惯性的摆好了球,站在一旁。

“请开球。”

“你们这有没有陪练?”

“抱歉,没有。”

一开始周游觉得这样的打扮,有点不想正经人,就能退多远退多远。

这男人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将红牛一饮而尽,顺便点起一根烟,选择了个杆子,就自己打着玩。

接着半个小时,周游摆了四回球,周游彻底臣服于面前这个男人的球技,从最开始离他八丈远,到后来远远的看,再到后来,干脆站在一边,旁若无人的看着。

这人的球打的相当好,不说把把一杆清台,但是也差不多。

周游被训练的知道顾客打好了打坏了不可以做过多表情,但是也有几次“好球”挂在嘴边,差点喊出声来。

男人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每局结束的太快,周游才站在旁边的,后来发现不是,周游在认真的看他打每一杆球,于是就放慢速度,就差张嘴讲课了。

晚上九点半,周游的耳机里传来下班的声音。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这么早就打烊?”

男人跟随周游的目光回头看,包括自己也就只剩两桌了。

“开在学校附近,打球的都是学生,所以…”

“所以你也是学生?”

“嗯。”

男人点点头,把杆子递给周游拿着外套走出朝门口走去。

周游简单收拾收拾,换了衣服,走出店门才发现下了雨,正准备从包里掏伞,歪头一开刚才打球的男人正在房檐下躲雨。

“周游,周游。”雨里,常以安一手拿着个外套,一手打着伞,朝这边跑过来。

“你来干什么?下着雨呢!感冒刚好,再反复多难受啊!”周游接过了外套,直接套在了常以安的身上。

“给你带的。”

“我不冷。”

“我刚给你画图来着,我看下雨了,来给你送伞。”

“我带伞了。走,快回寝室。”

“好。”

刚迈出去一步,周游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周游在屋檐下,抬头看着还在屋檐下躲雨的男人。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此刻受到一个小姑娘的炙热目光,手插在兜里有点不知所措。

周游把伞往前伸了伸,“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要脱下外套,周游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制止了他,“我两步路就到寝室了。”

常以安在旁边催促,“走啦!寝室快关门了。”

周游把伞塞进男人手里,搂着常以安快步跑向学校。

男人看着手里粉色的小伞,冷笑了下。也消失在雨里。

过了三天的一个周五晚上。

周游再一次遇见了那个男人,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并且有一次把台子开在周游管辖区域内。

这次是两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个挺正经的男人。

“请开球。”他来,周游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又可以学习啦!

“你的伞。”

周游顺手接过来。

新面孔一脸坏笑。“哦,我说你怎么会用那么可爱的伞,原来是个姑娘的啊。”

“滚。”又变换了个态度,“那天回去感冒了么?”

“没,我体质好。”

“呵,行吧。”

两人开始打球,周游也退到一旁。

让前一次一样,周游还是在一旁看着,半个小时之后,新面孔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我说啊,你什么时候打球这么慢啦?在那瞄瞄瞄的。老金,我跟你说话呢!”

不出意外,新面孔被老金假模假式的打了一下。

老金,原来这个第二次出现的人叫老金。

周游走向吧台,买了两瓶红牛,拿回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老金一脸疑惑,“这是?”

“我请的,学费。”说完,周游就又退到一旁。

“学费?老金你不是不收徒了么?什么学费。”顺手拿起一瓶正要打开,就被老金打了一下手。

“这一看就有我一瓶。”

“你打不打!”

“打打打。”

周游和老金的第三次见,不是在台球厅里。

那是又过了一周的周六中午。

周游走进了香满园,“亮哥,路姐呢?”

“今天早上买菜累着了,我让她多睡一会。”

“诶呀!好男人啊。”

“吃啥?”

“亮哥整啥吃啥。”

“小样吧!下碗面行不?”

“太行了。”

“等着吧。”

周游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玩手机等着面。

“周游?”

听到有人叫自己,周游猛的回头,发现是老金 “诶,好巧啊。”

“嗯。”其实不巧,老金是特意来附近蹲点的。

“你一个人么?”

“嗯。”

老金看了看周游对面的位置。

“啊,你快坐。”

周游看亮哥一直没出来,就当了一次老板,“你要吃什么?”

“你吃了什么?”

“面可以么?”

“可以。”

周游就起身走到厨房门口,“亮哥,再来碗面。”

“好嘞!”

“诶,你怎么知道我叫周游?”

“上次下雨那天,你朋友是这么叫你的。”

“哦,好吧。”

“你是东湖大学的学生么?”

“这个问题你上次已经问过了。”

“什么专业?”

“环境艺术设计专业。”

正中老金下怀,“大几了?”

“大二。”

“大二就打工?”

“赚钱呐!”

“就以你天天工作几个小时,再加上周六周日,也赚不到几个钱啊!”

“闲着也是闲着。”

老金想说什么,被端着面出来的亮哥打断了。

“周游,面好了。”

“谢谢亮哥。”

亮哥低头看着周游对面的老金,“老弟,店里有的是坐儿,不用拼桌。”

周游看亮哥误会,连忙解释,“没事亮哥,我们认识。”

周游从亮哥手里拿下一直端着的面,放在老金面前,“尝尝,亮哥做的面都是手擀的。”

“脾气不好,面倒是不错。”

“我们和亮哥很熟了,你是生面孔,你别多心。”

“嗯。”

“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子。”

“就叫金子?”

“嗯。”

“还挺特别的,之前在这附近没见过你诶。”

“我是个监理,在附近接了个酒吧的活。”

“监理?”

“就是…就是和包工头差不多,主要负责工程现场施工的。”

“哦,那我的专业和你的工作还是有点关系的。”

老金把面推到一边,“所以,周游,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工作?”

“换一份工作?”

“对,我保证我付的工资只会比台球厅多,不会少。”

周游有点发愣。

“工作呢,就是跑跑工地,看着点工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着我,我保证你可以学到东西。”

周游持续发愣。

“怎么样?”

“我们…才见第三面而已。”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压给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才见第三面而已,为什么会选中我?就因为我借给你伞?”

老金摇摇头,“不是,选中你,只一眼就够了。”

周游被突如其来的机会砸懵了。

“没关系,你可以回去认真考虑,多久都行,我等你的答复。加个微信?”

“好。”周游木纳的掏出手机。

“吃面吧,一会坨了。”

“哦。”

临走时候,周游和老金走到柜台,“亮哥,结账。”

周游早早的就掏出付款码。

“两碗面一共二十六。”说完一点没有没犹豫的扫了老金的付款码。

周游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亮哥悄悄在后面拉住周游说,“别信他,长得就不像好人。”

周游噗嗤一声地笑出来。

从香满园出来,周游道谢以后,两人就各奔东西,周游去打工,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诶,安安,你还记得那天你去台球厅接我遇到的那个男人么?”

“记得,就是你借给他伞的那个。”

“对。”

“他说他是个包工头,想让我跟着他干。”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有直觉,他不会。”

“直觉?”

“怎么了?我周游的直觉向来挺准的,他还提出要把身份证放我这呢。”

常以安把薯片放下,正了正身子,“你发没发现这个人之前从来没见过额!他长得这么…这么…出众,之前见过的话,我们不可能一点印象没有的。”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了,是因为他刚好在附近装了个酒吧,那天才出现的。”

“听起来有点合理。”

“但是这也太巧了吧!”

“我也觉得。”

“这样,你先去那个工地看看,证实一下他的身份,如果都属实,那就和他干呗!你在台球厅上班是为了赚钱,虽然离学校近,但是得不到锻炼,换句话说,你可能毕了业还在台球厅打工么?你还是要做设计的吗!这份工作也不需要你干什么,你就跟着他学习嘛!把他的师都偷回来!”

“诶呀!我们安安怎么这么厉害啊!”

“你少来,你要是不想干,你就直接拒绝了,根本等不到你回来问我。”

“嘿嘿。”

第二天去工地刺探的口风,干活的工人说工长确实叫金子,还给他好一顿夸。

周游决定矜持一下,第二天晚上才给老金发了微信。

“在么?”

看见周游的微信,老金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吓得周游赶紧静音,蹑手蹑脚的走出寝室,走到水房的角落里。

“喂?我室友都睡了。”

“考虑好了?”

“嗯。我同意跟着你干。”

“太好了。”老金正在家里的摇椅上喝着酒。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你能不能顺便把打台球也一并教教我啊?能有你的十分之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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