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光线几近于无的幽闭房间里,压抑的死寂仿若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窒息。
蓦地,一点刺目的红光乍现,如同一道死亡宣告,精准无误地落在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眉心。
那红芒像是恶魔的眼眸,死死锁定着二人,寒意顺着脊梁骨一路攀爬,工藤新一清楚地知晓,此刻只要他和宫野志保稍有异动,下一秒,夺命的子/弹便会毫不留情地洞穿他们的头颅。
工藤新一心脏狂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瞪大双眼,目光急切地望向身旁的宫野志保,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惊愕,急促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黑暗如同厚重的幕布,将宫野志保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唯有她微微颤抖的身形隐约可见。
宫野志保紧咬下唇,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绝望:“他发现我了。”
“谁?”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追问道。
“那位先生……”宫野志保的话语仿佛被黑暗吞噬,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工藤新一还欲刨根问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振翅声轰然响起。
刹那间,一群白鸽仿若灵动的白色精灵,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翩然飞舞,洁白的羽翼相互交错,似是编织起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原本直勾勾锁定二人的激光,被这密密麻麻的鸽群尽数遮掩,狙击手的视线也随之被彻底扰乱。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对视一眼,那一瞬间,目光交汇中传递着复杂的信息,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亦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
还未等工藤新一反应过来,宫野志保猛地探身,一把抄起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塞到工藤新一怀中,与此同时,她身形急转,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飞快地退回到她刚才现身的那扇门后。
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门被重重锁上,回音在寂静的屋内久久回荡。
被独自遗忘在门外的工藤新一,怀抱电脑,满脸错愕,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那模样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这又是什么情况??!”
看在刚才结成的同盟份上,逃命难道不应该带着我吗?
幽森昏暗的房间内,死亡的阴影方才褪去,工藤新一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怦怦的声响似要冲破耳膜。
他额前的发丝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根本来不及沉浸于被同伴“抛弃”的惊愕之中,此刻,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工藤新一的双眼快速扫过四周,工藤新一牙关紧咬,心中已有了决断:
必须冒险闯出这房间,奔入楼道,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哪怕楼道里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也好过在这绝境般的屋内坐以待毙。
所以,工藤新一立即做下决断——
出去!
就在工藤新一微微弓身,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的瞬间,“哗啦”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开!
一道白色身影仿若鬼魅,裹挟着破碎的玻璃碴,从窗外悍然闯入。
凛冽的劲风呼啸着灌进屋内,吹得工藤新一几乎睁不开眼,他本能地抬手护住头部,踉跄着后退几步,心中大骇:这又是谁?!!!
等到随着男人闯进来的风消散,工藤新一这才放下手臂,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借着微弱的光线,工藤新一只见来人是个青年模样,身姿挺拔修长,一袭白色西装剪裁得体,泛着清冷的光,肩头华丽的斗篷随风舞动,一顶精致的礼帽斜斜戴在头上,帽檐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这一身行头,怎么看怎么眼熟——
工藤新一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这装扮,分明和之前报纸上频繁出现的怪盗基德如出一辙!
可念头刚起,他又猛地摇摇头,心底泛起重重疑惑:不可能啊,怪盗基德销声匿迹已然十八年之久,这期间毫无踪迹可循,怎会突然在此现身?
就算如此,怪盗基德至少也应该三十岁往上的年纪。
眼前这个人,恐怕还没有成年吧。
那这个人是谁?
是怪盗基德的狂热粉丝,还是——
传承人?
工藤新一满心狐疑,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这神秘男人的身份,就见那白衣男子身形一闪,如猎豹捕食般迅猛精准。
瞬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出,一把攥住工藤新一的手腕,那力度大得仿若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工藤新一只觉眼前一花,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被拽着向前冲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已然冲破残留的窗框,从这令人胆寒的 28 层高楼,如坠崖的飞鸟般直直向下坠去!
工藤新一:!!!!!
疾风在耳边嘶吼咆哮,吹得工藤新一的衣衫猎猎作响,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恐惧如藤蔓般缠紧全身。
身旁的白衣男子却镇定自若,就在急速坠落中,他另一只手潇洒地一甩斗篷,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块形似滑翔翼的器具,熟练操控起来。
工藤新一的身体也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向着远处的夜幕飞驰而去,生死未卜的惊险刺激让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呼啸的狂风如猛兽嘶吼,拼命拍打着两人的身躯,似乎要将他们重新卷入无尽的高空深渊。
工藤新一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一只疯狂乱撞的小鹿,方才那极速坠落的惊恐仍死死揪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才缓过一丝神来。
工藤新一努力稳住身形,转头望向身旁那道白色身影,双眼瞪得滚圆,满是嗔怒与后怕。他用尽全身力气,逆着狂暴的风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跳楼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那声音因为愤怒与急促,带着几分撕裂感,仿佛要冲破风声的阻隔,直直钻进对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