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劝不住你,只能小爷我亲自出马咯。”
他扬眉臭屁:“怎么说,我还算你半个领路人,是吧?”
元昭昭没有吭声。
齐城瞄了她一眼:“不是吧,谓年哥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要解除结婚协议?他是难说话了一点,但人真的不错哇。”
元昭昭:也不知道初见时,是谁挖墙脚,想让自己跟他一路,别理陆某人。
但她仍不知怎么应答合宜,便依旧保持沉默。
齐城试探:“你该不会是被这几次事故吓到了吧。”
“哎,不是我挟恩让你留下啊——”
“先不论这结婚协议无故能不能解除,就说最近发生的事,的确,惊险、刺激,你以前八成没经历过,担心、害怕,都正常。”
“但你扪心自问,哪次谓年哥矜持身份,留你当挡箭牌了?哪次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生怕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再说了,你弟弟,就是元佑的事。他找了多少人,打了多少电话,让了多少利益,才换来今天这个局面,你知道吗?”
“对,协议里是说,要给你弟弟付医药费,可没说要这么不计代价和后果地照顾他吧。”
或许是急眼了,齐城一打方向盘,“呲溜”停在路边。
他停顿了一下,望向少女的双眼,很真诚的。
“元昭昭,我从没有见过,谓年哥对哪个女孩,这么好过。”
银子感受到少女的心事波动,它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给予她力量与宽慰。
元昭昭透过车窗,看了眼梢头自由来去的云,飞鸟欢快地在枝头鸣叫,野猫翻着肚皮打滚晒太阳。
这架车子外,是鲜活明亮的世界。
是她曾经所处的世界。
“齐律师,我承认,陆先生对我很好。”元昭昭咬了下唇,“可风雨,多半也是他带来的。”
“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交换。”
“我做好陆少夫人的角色,他付钱。”
“两不相欠。”
齐城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少女淡淡道。
“况且,解除协议是他提的。”
如鲠在喉。
齐城怔在当场。
什么?
谓年哥要分手?
看不懂,看不懂一点。
“你等下,等下。”他尝试厘清思路,“你是说,谓年哥要跟你解除协议,但是没跟我这位私人律师说?”
元昭昭点了下头。
银子应和地“喵呜”一声。
——对,那个狗男人没有心。
“胡说。”齐城食指轻点两下空气,“他急了,一定是他急了。”
是谓年哥提的就没事了,他没跟自己提这个事,八成就是后悔了,自己代他拖着便是了。
齐城重新打火,转动方向盘。
“我跟你说啊,这个事啊,他就是怕了,怕你再受到什么伤害,故意激你走。”
齐城像是抓到了陆谓年什么小辫子,越说越开心。
“嫂子我跟你说,你好女不跟男斗,晾他几天,就当没听见,这事就翻篇了。”
什么东西?
嫂子?
元昭昭一怔。
银子僵在当场。
它“乌拉乌拉”叫着,就要扒拉齐城高端座驾的定制皮衣。
“小东西,你可别乱来啊,临海基地现在可是归我管,小心咯,招你回去——”
“喵呜喵呜!”
“你们在我车上啊!小心小心!”
一人一猫“打”得不亦乐乎。
元昭昭看着他们的热闹,靠上座椅,看向窗外一轮轮飞逝的风景。
她……还可以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