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屏,五位男主之一,表面阳光小奶狗,实际背地里是个集堕落麻木于一体的阴暗批——沉沦社会的最终造物,时时刻刻想方设法将主控引入歧途。
他最出圈的一张神图是主线卡,沙画屏一手撑在镜面上,镜子里的他温顺纯良,镜子外面的他目光阴沉,双唇微张露出獠牙,空出来另一只手掐着主控的脖子。
这张卡面将他白切黑的本质剖析得淋漓尽致。
只一眼,就把余秋栀的魂给勾了去。
盯着沙画屏的神颜卡面,余秋栀忽然理解梁檀香的刻薄,这样一个角色如果真的是交给一个初入社会的实习生,这事放她身上她也着急。
美术设定里关于沙画屏给出的概念物是黑色曼陀罗。
余秋栀捏着铅笔想了想,很快将初稿的草稿定下来。
她掏出蓝牙耳机,打开窃听器,一边听白浔鹤那边的动静,一边画稿。
这几天她一直有留意窃听器里的内容,但听来听去都没听到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言论,比如喜欢、爱、关心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这让余秋栀忍不住怀疑,白浔鹤的这个“爱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凭空捏造。
沈睿音跟白浔鹤之间也许真的只有网上的舆论往来,毕竟谁也没拍到两个人接吻的照片。
只要没有石锤就还有狡辩的可能。
就像只要没有实锤,粉丝永远相信自家哥哥是单身。
“嗯,网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办公室里的白浔鹤在一片安静里突然出声,声音温沉如水,跟刚刚在办公室里闲聊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谁啊,这是跟谁在聊天,这么温柔。
余秋栀暗自磨牙,放下手中的笔,一双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声,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
另一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些言论你不要心里去,假的成不了真的。”
“我打算过几天,等那边的秀场准备完毕在吧爆料放出去,毕竟吃亏了,总要给别人一点教训。”
听到这,余秋栀大概明白了,白浔鹤是在安慰沈睿音,那温沉的声音,哪怕余秋栀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她也不得不承认,白浔鹤跟沈睿音之间产生了别人掺杂不进去的私情。
“你这几天就安心忙手上的事,等之后的出差,秀场那边还要你帮忙。”
“行,你说的我都知道,记得注意身体。”
“当然喜欢,你不要多想。”
“好的,我挂了,你去忙。”
最后,“咚”一声,白浔鹤把电话挂断。
余秋栀在外面窃听得非常不是滋味,还“喜欢”“你不要多想”“我挂了”,都已经这么黏糊了,怎么不来一个结束吻。
她烦躁地把耳机摘下,捏着铅笔在画稿上点来点去,什么东西都没有画出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潺潺如春溪细流。
“诶,别挂,我还有点事。”
这句话说得太应景了,余秋栀没忍住,循声望去。
那是一个不算漂亮的女人,五官标准端正却没有什么记忆点,唯有那双眼眸如同冬日里低垂夜幕上的启明星,明亮灼目,一眼摄取人的心魂。
她身边围着一些人,从行走方向来看,好像是往白浔鹤的办公室去。
余秋栀看了片刻,收回目光。
也许只是一个意外。
这个时候,廊边的岔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到了。”
“当然,刚刚手机里不是说了吗。你刚刚为什么挂电话的动作那么迅速,我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我人都出来了,有什么东西都可以当面商量。”
余秋栀再一次向那边投去目光。
白浔鹤与那个女人相对而立,彼此的目光中都是欣赏。
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在彼此的眼中是发光的,他们在外人的眼中同样是发着光的。
可能是距离遥远视线模糊,她没看清白浔鹤的眼中是否带有爱慕的意味。
余秋栀看了很久,直到女人伸手向上,似乎想要抚摸白浔鹤的面颊,她才猛地扭头。
半晌,余秋栀收回之前因为回避落在虚无处的目光,视线垂落在自己的设计稿面上。
原本画好的草稿被刚刚失神时无意间的落笔打乱,变得潦草杂乱,如同疯涨潮水,澎湃汹涌。
余秋栀沉默地将桌上的稿纸攥在手心用力捏成一团,手掌边缘的肉因为用力和挤压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