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开车在东京晚上空无一人的高速上飞驰着，脑子里是白天琴酒的话：

“波本。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琴酒对于降谷零一直执着一心一意追查叛逃的赤井秀一这件事情非常不满。

赤井秀一半年前FBI的身份被迫暴露了。

他和FBI的其他探员联络，想要抓捕琴酒，结果因为某个探员的失误暴露了身份。

这件事情他一开始已经通知过了hiro，本来是打算让警察厅和警视厅一起联手，想先FBI一步把赤井秀一悄悄带回去，但是hiro最后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太冒险了。在琴酒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风险太大。”

“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先FBI和组织找到赤井秀一，我们可以获得其他难得情报，还能……”

还能替月见里萤报仇。

这句话降谷零没有说出来。

月见里萤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死，但是降谷零没办法去仇恨hiro或者班长，只能责怪着没有保护好她的自己，然后把全部的执念放到赤井秀一一个人身上。

当时，如果他没开那一枪，甚至说只要他打歪了，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局？如果他自己再早到几分钟，是不是就能救她？

与其说是恨着赤井秀一，倒不如是说降谷零是在寻求那个“如果”，给自己一个可以奋力前行的目标和动力。

诸伏景光明白他的想法，所以才要阻拦自己的幼驯染，不能让他冲动行事。

诸伏景光同样对赤井秀一有些埋怨。

以前在安全屋月见里萤和赤井秀一关系也很不错，赤井秀一和月见里萤交流的时间比跟他们交流的时间加起来都要长。哪怕后面FBI搜查官的身份在月见里萤那里暴露，两个人在最初的针锋相对以后关系也一如往常。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开始都以为赤井秀一不会真的对她下死手。

但诸伏景光了解月见里萤。

后面时间长了，经过反复思考，诸伏景光猜到或许那一枪也有月见里萤的默许——就算赤井秀一不想开那一枪，她也非死不可。

死人才不会开口，一旦被抓她没办法保证自己在严刑和药物作用下还能保守秘密，留下个尸体反倒干干净净。

且琴酒就在现场，赤井秀一如果违抗琴酒当时的指令，只会把自己一起拖下水，那一枪给了月见里萤一个痛快，也保全、稳固了赤井秀一在组织内的地位。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心有灵犀，无需诸伏景光多费口舌，降谷零自然能明白他未尽的话语中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冒险的计划。

可放弃了公安的助力，并不代表降谷零放弃了追查赤井秀一。

降谷零一直不留余力的追寻着他的脚步，结果因为太过执着引来了琴酒的怀疑，琴酒觉得他越过了自己和组织，今天对他发出了警告，不希望他过于引人注目。

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了。

“赤井秀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