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很烦躁。

他派出去的人给他送来了信息，证实了苏格兰确实是叛徒的消息。但是那个成员发送的邮件只有一半，似乎还有下半截内容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人截胡，导致苏格兰提前逃跑。

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无论是警察那边的卧底还是街头巷尾盯梢的成员，他们都没有找到逃跑的苏格兰。那个发现苏格兰是叛徒的成员也在当晚就被灭口，监控被全部销毁，线索中断了，甚至都没有查出苏格兰的真实姓名。

那位大人很不满他这次的纰漏，少见的斥责了他。

琴酒在据点的房间里，已经全是散不掉的烟味儿，因为这次苏格兰的事情，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无论是体力还是情绪，都已经到了极限。

“琴酒你找我干吗？”

月见里萤推门进来，没防备的呼吸了一口，差点被满屋子的二手烟呛出去，嘴里一边“呸呸呸”一边疯狂的往外面退：“你放生化武器了？臭死了。”

“过来。”

“干嘛？”

“萤，过来。”

月见里萤表情征了征，然后抬脚走到了琴酒面前，琴酒的上半张脸隐在帽檐的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琴酒抬起冰凉的左手，抚摸着月见里萤的颈侧，血管搁着薄薄的皮肤，手指能感觉到她现在鲜活的生命。

“你准备怎么处理你那个‘小男朋友’？”

“他都跑了，你不把他抓回来我怎么处理？”

“是你放跑他的。”

“你诬陷我也得讲证据。信口开河，小心我告你黑状。”月见里萤并没有拍开琴酒的手，而是低垂着眼睛，乖顺的任他动作。

琴酒慢慢张开他的手掌，松松握住了月见里萤的脖颈，然后缓缓加重了力气，直到扼的月见里萤面色逐渐开始泛红。

月见里萤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她没有去扒拉琴酒的手，而是用手环住了琴酒的身体，尽量依附在他身上，显得自己温顺无害：“呜……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吗？是不是我，你难道不清楚？”

“那个人是你杀的。”

“我没有……”

月见里萤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声，手脚发软。

这个时候琴酒突然松手了，月见里萤陡然间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月见里萤用力的喘着气，一只手还扶着琴酒的小腿。

真该死啊，下这么重的手。琴酒这混蛋为了套话，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琴酒蹲了下来，银色的长发滑过肩头，轻轻的拂过月见里萤的脸颊。他摸着月见里萤脖颈上的掐痕，声音是让人胆寒的温柔：“萤，组织照顾了你这么久，是我把你养大的。所有人都抛弃你了，只有我愿意要你。你不会背叛组织，对吧？”

月见里萤把脑袋靠在琴酒充满烟味儿的肩上，就像童年时期一样，小小一团，微微颤抖着，呼吸着属于琴酒的气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不会，永远不会。琴酒，你会不要我吗？”

“只要你永远听话，我不会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