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这人及时拉住,才没当众丢人。
沈辞盈拍拍胸口,连忙道谢。
“你还没说是不是喜欢我……”话停顿在让人遐想的地方,配上面容,沈辞盈不知如何接话,这人才接着说道:“酒杯。”
沈辞盈立即恍然大悟,这人在逗弄自己!想着刚才人家帮了自己,便不再好说些什么,“嗯,刚才酒杯在手背上玩得灵活自如,令人惊叹!”
“我教你。”这人是个爽快人,说罢,便要上手抓着沈辞盈教她如何玩。手堪堪快要碰到时,被一颗普通人看不清的小石子打在手背上,手背那块瞬时泛起红印。
这人只得作罢,坐回原位,用手揉了揉这块红印,嘴里嘟囔:“真小气。摸摸都不行!”
没听清的沈辞盈再次询问,“怎么?”
“无事,今日人多,下次教你玩。”撇撇嘴回答。
这人又恢复一副懒散模样,一手撑着脸,一手往嘴里丢着葡萄,“小心杨虹儿,这人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沈辞盈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刚才的酒果真是有问题的,幸好她平日机警,才未着了这杨虹儿的道。心中暗道: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是呀,不过一个男人,一个情字,过往云烟说要忘,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她需要的只要足够时间,时间足够,就没有她沈辞盈完成不了的事。
想明白的沈辞盈不禁莞尔一笑,向婢女要来一新酒杯,对着旁边潇洒女子道:“刚才多谢小姐相助,这一杯我敬你!”
语毕,一杯饮尽。
对面连忙拍手称赞:“我只对看得顺眼的人才会出手相救,想来,你我必然能是一对知心朋友。我叫颜馨儿,叫我馨儿就可。”
沈辞盈也不扭捏,在这个世界中,她很少碰到这样直爽的女子,一瞬间,让她仿佛回到曾经的世界,直言道:“馨儿,我姓沈名辞盈,叫我阿盈。”
“阿盈!”
“馨儿!”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饮酒。
坐于高位的贵妇人,忽然起身,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某人一样。猛然间,瞳孔聚焦于一处,笑脸盈盈道:“馨儿!”
颜馨儿一听高位有人叫她,仰头望去,正好看见那人满脸笑意向她招手。只好合手先与沈辞盈抱歉,向前走去。
贵妇人是一三十几岁模样的女人,保养的十分好,岁月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让人瞧不出真实年龄,想必是侯府的女主人。在颜馨儿距离五步远时,便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径直上前拉住人。将人往自己身旁一按,坐于一处。
侯府夫人摸着手中女儿的手,不住轻拍,埋怨道:“早说了,不让你跟你大哥去边关,你非不听,这下好了。手也磨起茧子,行为举止也变得越发不像京都女儿家,你这样有哪家儿郎敢上门求娶!”
“娘,没人娶,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留在侯府,陪你一辈子!”说罢,挽住夫人手臂,将脸靠在肩上,乖乖女儿模样。
侯府夫人手指轻蹭颜馨儿鼻尖,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就算到我舍不得你离家!”
上面两人,一团和气,母慈女孝,让大家都看清了这位跟随兄长,久居边关的侯府二小姐。
从最初侯府夫人招手的动作神情,沈辞盈就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一位侯府小姐,不呆在繁花似锦的京都,反而去荒凉的边关,着实让人惊讶。
此番前来侯府拜寿,认识这位颜馨儿小姐,倒是个不小的收获!脑中忽又浮现出柳知梵那哀伤的小狗神情,让人忍俊不禁,这柳小姐,也是个可爱之人,就是不知为何听她是将军府之人,就那表现。晚点回府时,定要问问陆岑归!
啪啪两声,宴厅顿时安静下来。
穿着较好的婢女说道:“奴婢春实,我家夫人说,宴会甚久,若只饮食怕各位小姐夫人过于无聊,不如大家一起来玩个游戏——飞花令!”
霎时,整个宴厅热闹起来。处处交头接耳声,
这些小姐夫人希望能有一展才华的机会。虽说识字不如男子多,但偶尔接上一两句诗词歌赋,也能让人称赞几日,显得有才情。
未嫁小姐更能吸引更多的提亲男子上门,择其优而嫁之。而已作人妇的夫人则会因为名气让夫家更有脸面,让其在家更有地位。
思及此,沈辞盈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这些小姐夫人虽说能识字读诗,可都是为他人而活,何曾想过自己,可惜!可惜!
天地之大,何其广阔!
须臾,飞花令所需东西便已备好。婢女春实命其他人将桌上收捡下去。
咚咚两声鼓响,
杨虹儿神色如初,落座。
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