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清冽的香气将她包裹住,他低头的时候,苏亦卿侧过脸,温热的唇恰好落在莹润耳垂上。
“你够了!……昨天晚上……”
显然是不够的。
苏亦卿仰起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趁着他恍神的空档挣脱出来。
左手抵在他的胸口,右手伸到床头柜上,拿起昨晚用剩的一片,眨了眨眼。
“我要在上面!”
洛景将她拢在身下,垂睫看着她。
苏亦卿把小方袋举在眼前,一左一右指尖捏着边缘用力。
撕不开……
眉毛一皱,微肿的嘴巴也不自觉的撅起来。
还是撕不开。
“哈?”
洛景忽然笑了。
翻身坐起来,饶有兴致看着她和小小四方包装袋做斗争。
“这叫什么?”
他单手半握着拳抵在唇边,掩住笑意:“出师未捷吗?”
大概手心有汗,还是这片东西出厂时候就有问题。
苏亦卿泄气把东西扔到一边,本来想掌握一回主动权。
洛景拆开另一盒,拿出一个新的,放进她手心。
“没关系,慢慢撕,还有。”
面对某人的阴阳怪气,苏亦卿马上就起了报复心。
她也坐起身,默默把一只脚放下去,做出开溜准备。
抬了抬眼,“知道出师未捷后面是什么?”
泄愤狠狠掐了洛景小臂一把,转身要跑。
“出师未捷身先死!”
已是盘中餐的人怎么跑得掉。
洛景勾住她的腰,把人拽回去。
苏亦卿又埋进被褥里,这一回被钳制得更紧,洛景狠狠掐住她的腰。
“上?还是下?”
成年人不必选择,他全都要。
从力量和体力,苏亦卿从来都是败方。
她好像拆开一遍,里里外外被吃了一个干净,裹着薄被窝在床上,脖颈和锁骨上红痕斑驳,浑身没有一块好地。
洛景在这种事上,早就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技艺精湛,很会折磨人。
体能怪还可以腾出力气给她清理洗好,换掉不能细看的床单被罩。
天很晴,窗外阳光灿灿。
衣冠禽兽洛景背对着她,穿上合体定制西装:
“老张和我一起走,有事找王秘书。”
苏亦卿把脸埋进被子,闷闷的。
“滚!”
那小子倒是爽够了。
天杀的,就当分手炮了。
……
太阳高悬在无云的天空,机场的跑道上,飞机起起落落。
候机室里。
手机震动发出嗡鸣。
来电显示:舅舅
洛景摁下接听键。
舅舅洛凌锋在电话那头表示遗憾:
“等你回来舅舅给你补办一场,大办!”
洛景语气疏离又客气:“谢谢舅舅。”
如果舅舅不贪多,早点撤出,公司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
电话那头的顿了顿,带着心虚:“那你……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准备登机。
十个小时的飞行,洛景不能闲着。
秘书连忙把准备好的资料双手奉上。
洛景翻开扉页,又递回去:“给我原版。”
……
洛景手长腿长。
事出紧急,没买到头等舱,商务座的空间仍有些逼仄。
身上起了薄汗,沁在抓挠的伤口上,脖颈肩膀火辣辣的刺痛。
洛景嘶一声,眉心微拧,下意识活动肩膀。
容貌姣好的空乘注意到他的异样,出声询问: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英俊的男人垂下眼睫,沉声拒绝:“不必。”
满脑子都是她带着哭腔,眼尾绯红,泪光点点的画面。
苏亦卿到底知不知道,这只会惹得人变本加厉更想欺负她。
洛景阖眼,努力清除旖旎的杂念。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苏亦卿还在不在。
从两人在一起之前,洛景早就预设好这一天。
如先前计划的一样。
安静体面散了也好。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
洛景走后,苏亦卿的生活一如往常。
因为要搬家,她度过了一个很忙很忙的毕业季。
参加毕业典礼,拍毕业照,帮点边角料的忙准备毕业晚会,和同学老师聚一聚餐。
以上只是常规。
苏亦卿还和闺蜜风遥一起去实地查看之前看中的房子。
院子暂时还不买。
南方小城的小区,门对门,七十来平,价格合适,手续齐全。
两人各自买下一套,办理过户手续。
屋主直售,一次卖俩,乐得直呲牙。
然后回南市收拾打包,除去必要的物件,该送的送,该卖的卖。
她甚至和风遥去逛一回漫展,顺道还看了房车。
苏亦卿想想都觉得自己很牛,一个多月的时间,搞定了这么多事。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就在一切看起来很顺利时。
她遇到了两个麻烦。
一大一小。
……
第一医院中央空调冷气很足。
苏亦卿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候诊椅上,手中紧握着那张尚且带有打印余温的检查报告。
雨水在天地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紧紧捆缚其中,灰色帷幕笼罩着整个城市。
豆大的雨点砸出一串串七零八落的鼓点,从玻璃窗上不情不愿滑落,留下一道道长短不一的水痕。
尽管昨天试纸上的两道杠已经预示了结果。
她以为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拿到审判书的这一刻。
心口好似被一团乱麻密匝匝缠绕住,让她几乎窒息。
“请15号苏亦卿到第二诊室复诊。”
冰冷而机械的叫号声响起。
苏亦卿走进诊室。
医生看看检查单,眼皮也不掀。
“怀孕了,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