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过我的身份,难道不知道我,或者说是原来的安乐公主,究竟是被谁怂恿火葬的吗?”
许濂烨被一下问住,这么隐秘的信息,庞梓悦就这样对自己脱口而出,她就那么相信自己真的掌握什么吗?
她对自己又有几分信任,敢说出这样的话?
庞梓悦看着他震惊的模样,自顾自笑起来,笑声透着几分怪异,语音微冷,“世人都道安乐是被天师预言所害,可本宫曾亲耳偷听到,太子和天师的对话,他们要我死,只是因为父皇太过宠爱于我,担心其位不保,可你如今查到我的身份,告诉太子自然不奇怪。”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许濂烨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急切,他怎么可能会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
庞梓悦真假参半的讥讽了一句,“那或许是父皇对我的再次宠溺,让他起了疑心吧!”
许濂烨揉搓拇指,亦不愿反驳,他只恨自己现在才知道太子的野心,白白当了他手下十年的狗。
他咬牙控制住自己恢复冷静,对着庞梓悦说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皇宫。”
“离开?能躲到哪?我需要你一个阉人……”
庞梓悦正嘲讽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阉人?
是不是身体残缺?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那里残缺也是残缺啊!
她几乎是有些激动的起身拉住许濂烨的手,而此时的许濂烨,还因为她直白的两个字显出惆怅,下一秒被握紧的双手,像是一捧又一捧,稀薄的空气撞到他怀里,让他呼吸急促。
庞梓悦话音一拐,继续说道,“阉人又怎样?只要我愿意!”
她拉着许濂烨就要往外走,许濂烨感叹她前后态度变化,同时又因那一句“愿意”,有些难以抑制的欣喜。
他开心的像个傀儡,任由庞梓悦拉着,连面前来个人都未曾发觉。
齐屹看着他们这是要双宿双飞?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他记得庞梓悦才对自己说过,喜欢自己,喜欢了十年,为什么转眼间,她就能拉着另一个人的手抛弃他离开?
而且那个人,还是割他舌头,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猩红的眸子看向二人,庞梓悦被看的心里一虚,松开许濂烨双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其实是去和他办正经事,你相信我!”
正经事?
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明明是要带她走,离开皇宫,到现在还想骗他?
齐屹摇摇头,快速在庞梓悦手上写下,“不要走!”
“不要抛下我,求你!”
庞梓悦为难的看向他,又不能直接告诉他真实原因,只是撒谎道,“我怎么会抛下你,我还会回来找你,你等我,我和他办完正经事一定会回来!”
还想骗他?
她不会回来!
她就是欺负他现在说不出话!
齐屹干脆舞剑在地上写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剑影带出星星火花。
不一会儿,地上便挥写出几个洋洋大字,“选我还是他?”
庞梓悦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都吃干抹净没利用价值了,我当然选他!
但她毕竟心地善良,不愿说这么直接的话,只简单明了地指了指许濂烨,意思再清楚不过。
齐屹失望到极致,继续挥剑问道,“就因为他有东厂保护你?”
庞梓悦冷眼旁观地看着他在地上比划,越发不耐,“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如果你想跟去,我不会阻拦。”
齐屹眼泪“刷”的流下,只是这一次对庞梓悦毫无价值,她就懒得再去管,只看到他像是被诛心般在地上用剑划道,“你要我跟你去被割舌的地方?”
“随便你,爱去不去,别再挡我路就行。”庞梓悦终于失去耐心,语气变得恶劣。
齐屹拉住她的手,刚想写字,就被庞梓悦缩了回去,“地上不是也可以写,干嘛非要写我手上?”
齐屹呆呆地看向她,怎么也想不通,眼前的人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快,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原本要挽留的话烂进肚子,再也写不出一句……
庞梓悦再次拉住脸色阴鸷的许濂烨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