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留下来陪你吗？”伊维娅在床边蹲下，“好吧，看在你需要我的份上——”

汤姆兔毫不客气地咬了她一口，幸好里德尔当兔子也知道控制力度。

伊维娅先正大光明地出门，又悄悄地披着隐身衣回来。汤姆兔正站在书桌上，整理一天的课程笔记，长长的耳朵垂落在两侧。

伊维娅忍不住过去骚扰专心学习的汤姆兔，顺带着也看了两眼笔记。知识沾了汤姆兔的光，又过了一遍伊维娅的脑子。

汤姆兔学到很晚才上床，伊维娅都睡一觉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把被子掀起一角：“晚上有事叫我。蹬我的时候轻点。”

5.

第二天，汤姆·里德尔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他几根黑色的兔毛落在伊维娅的天蓝色睡衣上，格外显眼。

抱着汤姆兔睡了一晚上之后，伊维娅已经克服了被兔子踹的恐惧，她决心无论无何都要吸一口汤姆兔。无法使用魔法的毛茸茸的兔子汤姆·里德尔，再过几百年也不一定能碰到！

伊维娅从汤姆兔的背后发动偷袭，一顿亲亲抱抱揉揉捏捏，还奇怪他怎么不反抗，就发现汤姆兔正用死亡眼神凝视着自己。

她心虚把汤姆兔放到枕头上，拙劣地岔开话题：“你做的是什么魔法实验？也许我能想想办法？”

汤姆兔拿起羽毛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写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才想起来问？”

汤姆·里德尔从《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男巫师的毛心脏》中得到了启发。他不需要把心脏真的掏出来，但可以把情绪从日常生活中剥离掉，永远冷静地思考。

他要仰仗自己的天赋与理性，摆脱情绪的束缚，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事业。

伊维娅看上去听进去了，其实心思全在汤姆兔脑袋翘起的一撮卷毛上。人变成兔子，脾气不变也就算了，连发型也会一致吗？

伊维娅悄悄朝汤姆兔伸出邪恶的小手，果然在半空就被兔爪拍开了。

汤姆兔又写：“能不能请你把少得可怜的智商用在正事上？”

“我用了。”伊维娅的眼睛放射出邪恶的光芒，“我认真思考过。如果你找不到变回人的方法，岂不是就要永远当一只小兔子？”

6.

汤姆·里德尔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难保没有对她的问题耿耿于怀，伺机报复。

伊维娅和拉文克劳的同学多说几句话，他要在口袋里蹬一下；想翘掉陪伴汤姆兔的自习时间，和罗赛特去霍格莫德逛街，他也蹬一下；想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旁敲侧击，试试“万咒皆终”，于不经意间解除咒语，只要汤姆在变回人之后立刻使出幻身咒，汤姆兔就差来个旋转飞踢……

伊维娅也拿不准，汤姆究竟是希望变回人，还是要继续当一只兔子。

汤姆兔不以为然，他自有一套行事理论。

他指导伊维娅继续做魔法实验，难说是不是也想把她变成兔子，虽然汤姆兔声称是在实验把兔子变回人的反咒。

实验说不上成效显著，但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汤姆兔可以说话了。

“你觉得我用不了魔法，所以做什么都行？”汤姆兔站在伊维娅的腿上，阴沉地说，“把你的爪子从我耳朵上拿开。”

“汤姆，你是不是当兔子当傻了？人的叫手，兔子的才叫爪子——”伊维娅毫不意外地又被兔爪拍了一下，她把手伸到汤姆兔面前，诚恳地问，“你可以再拍拍我吗？或者让我握住你的爪子？”

汤姆兔已经不想说话了。

7.

汤姆变成兔子的第六天晚上，终于有了松口的苗头。他不情不愿地让步说，如果明天魔法还没失效，就去请邓布利多帮忙。

伊维娅惋惜地看着汤姆兔，和迪佩特校长一样摇头晃脑。汤姆兔哪怕用不了摄魂取念，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成功替我保守了秘密，真令我感到意外。无论如何，我不能太亏待忠于我的人。”汤姆兔别过毛茸茸的脑袋说，“我可以再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愿望。”

伊维娅的眼睛亮起来：“我可以亲你吗？”

“你不是亲过了？”汤姆兔跺了跺脚，兔子常用跺脚来表达情绪，汤姆也不能免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睡觉的时候也偷亲过我。换一个愿望，不过分的。”

“那你可以亲我吗？”

汤姆兔按捺住了跺脚的冲动，视之为克服情绪的第一步：“从结果上看，这个愿望和前一个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不大……可是我就是要许这个愿望。”伊维娅凑过脸，做好了强吻汤姆兔被揍的准备，“你难道不想亲我吗？”

汤姆·里德尔想要回答的瞬间，恢复了人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