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做客的小姐顿时没了脾气,相爷明显把事情拉到自个儿身上,她们再怒也难以追责主人。
相爷转而朝向两个女儿,“母亲大人今日一早便去白马寺祈福——你们不必自扰。”
他这是故意告知老太太没有被惊扰到,把小姐嘴里老太太这个挡箭牌直接取缔,两位小姐只能无奈退开。
相爷再看向家丁们,“一群废物,怎的惊扰了小姐们,砍了你们的头也是咎由自取。”
“相爷饶命。”家丁们全都跪地求饶。
他嘴上虽是斥责,却也暗示仆人们仅是扰乱了小姐们,并未指出仆人们的动机是否正确。
相爷像是气消了些,“不过罪不责众,等此间事了,你等再各自领罚。 ”
说是要追究责任,却是明里暗里帮着家丁们摆脱此刻的难处。
几句话化解困局。
果真狡猾!
最后,相爷光最看向卞舒,却是问向了家丁,“为何不向两位公子言明来意,你等又是缘何在府内闹出这般动静。”
领头的连忙解释,“启禀相爷,小人即刻就说明缘由,今日我等奉命……”
相爷忽然沉下脸,“奉何人之命?”
家丁领头的先是一愣,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回答:“此事只因府中失窃,丢了银两,守门的亲眼见到二位公子曾往库房方向去。”
红胡子乐了,“戏演得不错。”
此刻,任谁都看得出,针对卞舒二人的举动无疑是相爷的暗中主使,这让在场的几位姑娘更是不敢多言。
相爷紧锁眉头,顺着家丁的话追问两人,“两位,你二人可是进过库房?”
“没有。”卞舒回答得干脆利落。
红胡子则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空空如也,一文钱都没有——我只是逛了逛书房而已。”
听到这话,相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书房岂是你们随意涉足之地,即刻将此二人拿下!”
“好,来。”卞舒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说这么多废话,不如好好打一架。
家丁们被他气势一迫,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不论代价如何,务必将他们拿下。” 相爷的声音冷若冰霜,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相爷。”红胡子突然提高了嗓门,“我在书房里确实找到了一些物件——您真打算在这里公开讨论吗?”
他的声音足以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晰无误。
相爷瞬间变了脸色,显然红胡子的话触动到了他的隐秘。
红胡子微微一笑,“让KK离开,留我一个就行——其实我不担心NPC能有多厉害,主要是不知道NPC的攻击能有多疼——我倒是无所谓,但打在他身上,我会心疼的。”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目瞪口呆,现在是秀恩爱的时候吗?
卞舒直接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好,就放KK一人离开。” 这话是相爷说的,眼神却始终锁定在红胡子的身上。
这仇结下了。
他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红毛野蛮人。
忽然,一声突兀的声响划破了上空—— “皇上驾到。”
随着声音落下,一群锦衣卫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就将相府花园重重围住……
随即,一座黄色御辇缓缓行至后花园中心……
目睹这一切,相爷面色大变,急忙下跪, “拜见陛下。”
周围的家眷和仆人也纷纷跪地,态度显得恭敬至极。
当然,只有两人除外——卞舒和红胡子就那么站着。
突兀,但没有人追究。
御辇停稳,皇帝轻轻掀开轿帘,从容步出,来到人前。
这位帝王四十岁上下,身着皇袍,头顶皇冠,白净脸皮,不怒自威,浑身上下尊贵且威严。
皇帝站在花园的中央,目光环视一圈,最终落到红胡子脸上,“你就是爱卡?”
“不错。”红胡子神态如旧,还是笑嘻嘻地。
卞舒皱了皱眉,忍住了没吭声。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唤了声,“佛朗茨?”
听到皇帝召唤,御辇后闪出一个人,穿着传教士行头,一脸的大胡子,怀里抱着个锦缎盒子。
人正是佛朗茨,盒子也正是之前卞舒见过装着火铳的长盒子。
“陛下,是他。”
佛朗茨指着红胡子,语气信誓旦旦,“我说的就是他。”
什么情况?
所有人目光全都集中在红胡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