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摸摸脖子。
“哇,这皮毛,油光水滑的,怎么保养得这么好……”冬晴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对它上下其手。
杜宾犬乖乖在她面前蹲坐着,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好了,不能再摸了。
冬晴刚克制地收回手,面前的门就突然打开了。
冬晴:!!
什么叫操作!什么叫细节!这波卡点卡得刚刚好!!
她站起身,嘴角憋不住地上扬,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还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见赫尔曼走出来,她方要上前,却因为和他一同出来的男人站住了脚步。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头张扬的红发,气质却沉稳老练,下巴冒着胡茬,身上披着件军大衣外套,十足的军官气派。
这应该就是高层议会的首席议员了。
发现他朝自己看了过来,冬晴下意识和他点头打招呼。
反应过来后觉得有点太随便,刚要开口补一句“首席好”,却看到中年男人同样朝自己点头致意。
随后大步离开了。
“刚刚那个红头发的是首席?”冬晴今天第二次站在回程的电梯里,问道。
赫尔曼:“嗯。”
冬晴点点头。
首席看起来倒是很正气凛然的样子,比三席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好多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往外走,冬晴余光瞥着身边的人,缩了缩脖子,很怕又被拎起来。
“我要回休息室了,你是不是要去训练?”她问。
赫尔曼看着她,认真回答:“我其实不怎么需要训练。”
冬晴:……
冬晴:知道了知道了,S级了不起,行了没?
她随口接话:“那你要干嘛,跟我去下五子棋?”
在她诡异到惊恐的目光里,赫尔曼慢慢点了头,他说:“可以。”
冬晴:五子棋什么的先放一边,我觉得你这个精神状态,还是先去找时诺聊聊吧。
但赫尔曼的样子实在太认真,冬晴也不好让他觉得自己在耍他。
休息室是她和艾拉两个人的地盘,她不想带别人长时间待着那里,只好道:“那去我静音室玩吧。”
赫尔曼很好说话似的再次点头:“可以。”
两人走到冬晴的静音室里,她找出纸和笔,同赫尔曼坐在沙发上。
按照老规矩,她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棋盘,执黑棋,先手开始。
——连败三局。
冬晴傻眼了。
她这个从学生时代起就和同桌苦玩五子棋的人,竟然彻底输给了不久前连五子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不能接受:“你是不是回去偷偷钻研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人对弈练技术了?你是不是荒废训练每天就想着五子棋了?!”
赫尔曼摇头。
他确实没有再下过五子棋,只不过常常对着那张被他拿走的草稿纸发呆,想得多了,好像就研究明白了。
“我平时都在训练。”他解释。
冬晴已经被失败蒙蔽了双眼:“你不是说你不需要训练吗?!”
赫尔曼:“我确实不怎么需要去训练,但我还是会去训练。”
什么乱七八糟,冬晴想,这么绕口的话都能被他讲得毫无起伏。
看她兴致渐缺,赫尔曼主动拿起笔,学着她的样子在纸上画棋盘。
冬晴在心里哀叹一声,随后猛地坐直身子,撸起袖管,拿了笔。
她就不信了!
又下了十余盘,冬晴最后连胜三把,见好就收,直接把笔摔在桌上:“哼哼!我就说嘛,前面那都是侥幸,我还没进入状态,让着你的!”
赫尔曼没说话。
想着他到底是自己唯一的棋友,也不能这么打击,于是改口:“但你其实还挺有天赋的,如果你是B级向导的话,我肯定给你发一个‘五子棋青年杯金奖’。”
她说着往沙发后躺去,放出自己的精神体,百无聊赖地往上抛着玩。
灰色小球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开始稍泛绿光了。
“啪叽”、“啪叽”。
整个静音室里回荡着小球下落,在冬晴手里摔作一滩的声音。
再一次上抛,不小心没掌握好力度,小球下落的轨迹偏移,冬晴连忙伸长手去接。
然而还是差了一点。
“啪叽”。
赫尔曼不知何时放出了精神体,杜宾犬敏捷地跳跃起来,用嘴稳稳当当地衔住了小球,避免它摔在地上。
冬晴喜笑颜开,满脸欣慰地写着“好狗”二字,向杜宾犬懒洋洋地摊开了手,等着它乖乖把小球还给自己。
怎料杜宾犬只看了她一眼,便快速绕开,回到赫尔曼身边,把球放到他伸出的手里。
“这就是你说的,把精神体当玩具?”赫尔曼的目光落在莫名有些紧张的冬晴身上。
她刚要扯出点笑容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却见赫尔曼大手一握,将冰凉的小球捏得变形。
冬晴:!!!
像是有电鳗在她神经里游过似的,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蓦地从脚底往上窜过全身。
和自己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难以遏制地闭了闭眼,忍耐着陌生的掌控感,表情皱在一起,手脚蜷缩,嘤咛了一声。
稍稍缓过劲来后更是感到灭顶的羞耻,直接站起身来要去抢:“还给我!”
赫尔曼却在这时又是一捏。
冬晴立刻整个人发软,跌落下去。
被他伸手拦住。
趴在赫尔曼结实的手臂上,冬晴整个人抖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正颜厉色,咬牙切齿地问他:
“赫尔曼,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