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在门外,任凭老头龛打量。
“你们都傻了吗?”陈离翡双手抱臂,不屑的喊着:“为什么要相信它的话。他不就是一个小龛龛,它不让我们进,我们就不进了吗?”
“对!跟它废什么话,我们直接杀进去。抢了它的地盘!”
陈离翡和曲皓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过窗前柜,吓得老头龛连连后退。“你们、你们别过来!”
两人翻进窗内,曲皓尧两下子就放倒了老头龛,局势瞬间反转。
老头龛怯弱的求饶:“求你们放过我。我把屋子让给你们。放我走吧。”
曲皓尧望向陈离翡征询意见,陈离翡说:“要是放它走,万一它找来更多龛对付我们怎么办?”
“那还是留着吧。”
两人合力,抄过一旁的麻布条,将老头龛绑在一条简陋的木椅子上。
陈离翡打开门,罗圣博笑着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牛啊!大神。”
陈离翡见众人没有动腿,吊儿郎当的调侃,“怎么?还要老子请你们进来不成?”
选手们,三三两两的进入门。
秦为墨对于陈离翡这种土匪般的行径实属无奈,斥责道:“小翡,你方才真的太冒险了。万一......”
陈离翡不服气的鼓着腮帮子,鼻腔里发出轻哼声,怼了一句,“老子才不怕!你不是也在这嘛?”
“......”给秦为墨干无语了。
陈离翡正打算进屋去,耳垂被一只大手捏住,拽向后方,“啊啊痛,痛,墨墨,你干嘛捏老子?”
“老子?你最近和小曲混得越来越粗俗、叛逆了,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说粗话,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听我的话?”
秦为墨的脖子绷得紧紧的,眼里满是怒意。
陈离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为墨,害怕秦为墨真生气,不管他了。
他、怂了。
陈离翡乖乖举起手,讨好似的说:“我发誓不说粗话,保证安全,全都听你的话。墨墨,你不要再生气了。”
见秦为墨不语,陈离翡咬着唇,又扯着秦为墨的手,可劲晃荡。秦为墨忧心的叹了一口气,这傻小子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秦为墨松开陈离翡的耳垂,一掌盖在他漂亮的脑袋上,“击掌为誓,骗人是小狗。”说完,秦为墨径直进屋去了。
陈离翡伸出空荡荡的手掌,疑惑,“不击掌了吗?我的掌,在这呢。”
沙屋内陈设简陋,地上散落着沙砾,灰沉沉的桌椅,地盘不大,仅靠地上一盏油灯的微光堪堪照亮屋内一角。
选手进入后,可供落挪动的空间并不大。
柳鸷指腹抚过桌面,沾了一层沙。
“墙上有壁灯,小鸷,你把油灯给我。”
老头龛忽然在椅子上大叫,“你们不要靠近我的画!”
“你一个龛,我们没杀你就算好得了,还在叽歪叽歪。”陈离翡随手抓了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老头龛嘴里。
柳鸷走近过,扫了一眼地上的画。是方才老头龛在趴在地上,画得那一幅画。可这画得非山非水,像是鬼画符一样凌乱。
柳鸷拿起油灯,走了两步,脚下突然咔嚓一声,脆生生的碎裂声,柳鸷低头,是一颗风干的动物骷髅头,被她踩碎裂了一角。
“什么声音?”
“没什么。”柳鸷淡定着走过去,点燃了一盏壁灯,才发现隔壁还有壁灯。
沙屋内部以圆弧状的墙环绕而成,墙壁上从左至右共十一盏壁灯,壁灯依序亮起,悬挂着十一幅丹青呈现在众人眼前。
可每一幅丹青被大片发霉的污点沾染,只看得清些许的墨迹线条勾勒着,像是景色还有人。但因为太模糊不清,并不能分辨出画中到底是何物。
柳鸷扫了一下墙上的画,艺术家的世界她不懂。
但觉得奇怪,霉点应是画布受潮导致,可沙漠地域干燥,画怎会发霉?
“有人懂画吗?”
冷荻说:“柏神和秦哥都懂画,但......”
柳鸷故意朝陈离翡喊了一声,“这画布看着很怪异,小翡你来看看?”
陈离翡瞥了一眼柳鸷那头,见冷荻、白从欢、金千菲四个女人都堆在一块,没好气道:“我又不懂画,我不看。墨墨,你去!”
秦为墨望过去,柳鸷已经让出画前空地。他没说什么,上前查看。
眼看着秦为墨探手想触碰丹青,老头龛激烈反抗着,从椅子上摔下去。
“秦哥,你等下。陈离翡,你给老头解开嘴。”柳鸷说。
一松开老头龛口中的布,它大喊着:“别碰我的画,那是龛主亲自画的,毁了你们赔不起!”
陈离翡吐槽,“这都被你保存成这样,早就毁了。”
“不可能,我每日精心呵护,它本来就是这样的。”
“那这画的是啥呀?还没我画的好看。”
老头龛听见这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你们懂什么?这是龛主的艺术,不许你们诋毁。”
陈离翡对画没兴趣,也懒得和老头龛争辩。
选手们累了一天了,饿得咕咕叫。陈离翡和曲皓尧在屋前柜里,翻箱倒柜的寻找,“老头,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拿吃的。”
这头,柳鸷举着油灯,示意秦为墨继续。
老头龛狂喊:“不要碰我的画!求你们了!”
柳鸷没理它,秦为墨的指腹轻抚过画布,纹理细腻,手感光滑细腻,有韧性,但指腹生出一股刺骨的凉意,“这不是寻常画布,更像是、皮肤的肌理。”
“是人皮?”
“可能是特质药物侵泡而成的人皮画,而且这颜料也很特别,但我不确定是什么。”
柳鸷照亮画角的钤印,和墓碑上的钤印是一样的。她仔细检查过每一幅,“这些画,署名都是展绪。”
冷荻在一旁说:“看来龛主确实是展绪,但他为什么在坟墓上也盖钤印呢?”
白从欢猜测,“可能那墓碑也是一幅画?又或者是龛主随便戳的?”
秦为墨笃定道:“随便戳不可能。画家对自己的作品和钤印都很爱惜。”
冷荻思索着,反问:“柳鸷,你觉得呢?”
柳鸷摇了摇头,从看见坟墓上的钤印,她就一直围绕在困惑里。
“不要开我的柜子。”老头龛大喊。
前柜边,骤然哐当地,一声巨响,传来曲皓尧的惊诧,“卧槽!这藏着肉啊!”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