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踹越睢一脚后,说不上什么心理就匆匆下楼,正好撞到他哥,他哥旁边还跟着好友,见着他就笑眯眯把人提溜走,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圈子。
认识的、眼熟的、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也都能搭上句话。
但介于他还完全没有接触家里生意,这些老板老总的通常夸他一句长得好、学习好、脾气好之类的,便转而同陈令荀攀谈。
陈令藻乐得没自己什么事,附和着说句谢谢、哪里,也就说过去了。
不是没有他叔叔阿姨辈的人找他打探消息,也全被陈令藻装着、引导着去找陈令荀谈话了。
一个喷嚏吸引几人的目光,在周围一帮人的注视下,陈令藻又面无表情打了两个喷嚏。
“……”
陈令藻吸吸鼻子,机敏转头,对上越睢的双眼。
对方怔愣一瞬,极速扭头,开始和旁边的人说话,速度比兔子溜的还快。
陈令藻冷笑。准是嘀嘀咕咕在说他小气——烦死人的直男。
陈令荀不着痕迹一挡,拉着弟弟走两步,担忧:“感冒了?你今天穿——你换衣服了?”
陈令荀双眼一眯,目光敏感锐利。
“没啊,我就穿这一身。”陈令藻扯了谎,心有愧疚,不敢看他哥的眼睛,很急地看看四周,好像生怕自己家生意因为这一会儿被别人抢了,“哥你继续聊啊,我就打俩喷嚏而已,不能就感冒了,生意要紧啊。。”
平时也没见陈令藻这么关心生意上的事。
陈令荀定定审视陈令藻,目光逡巡。
很好。
到人家家里住两天,都会撒谎了。
很好。
当初他就说不能让小藻和越家那小子再一起玩,可惜叔叔婶婶不听他的,说小孩子是无辜的——他说什么来着!他家好好的孩子都学会撒谎了!
陈令荀深吸一口气,压眉低声:
“肯定是越家那小子带你蹿两天的原因——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着那小子疯玩。”
“他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越老爷子那做派,你指望他孙子能有什么好品行。啧,今天我是真不想来。”
陈令藻小声:“越睢倒也没有……”
虽然他在气头上,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也不能让人这么误会越睢,特别误会的人还是自己哥哥。
“他和他爷爷不一样。”
陈令荀闭闭眼。
天塌了。
陈令荀:“陈令藻……”
陈令藻认真:“哥,我真觉得,这应该一事论一事,英哥那事,怎么着也和越睢没关系吧。再说了,我只是去他家住两天,如果我真感冒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陈令荀扶额。
“真的,哥,越睢和越爷爷不一样。”
就算他和越睢不是朋友,他不喜欢越睢,十年前的事情,怎么着也扯不到越睢身上——越睢那会还是拿鞭炮炸粪坑的年纪。
想到童年黑历史,陈令藻面容一紧,“当然了,如果越睢有什么不好,那一定是他本来就那样,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特别是和他这种别人眼里的发小没关系。
比如炸粪坑的事,他可从来不做,还离得远远的。
陈令荀:“你朋友就那么好?”
陈令藻想了想:“哥,你不会觉得英哥特别好吗?”
“他是我的好兄弟,英哥是你的好兄弟。觉得自己兄弟特讲义气,有人格魅力,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要是不好,我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