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移姐。”
“进。”
“笙移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
“我知道你不饿,但是……”青禾看了眼床上的人,“她一时半会儿好像也不会醒,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好歹吃东西打发时间。”
聂笙移想了一下,觉得青禾说得不无道理,她喊了声聂湛平。
“笙移姐,我帮你守着她吧。”
“也行,聂湛平你俩一起。”
聂笙移起身走出屋子,青禾突然问了句,“青禾姐,她对你很重要吗?”
“没有,顺便看见的。”
“顺便?姐,咱俩可是找了她一夜。”
聂笙移一记眼刀甩出,聂湛平噤声,而后道,“顺便,确实是顺便。”
等聂笙移完全出了屋,青禾坐在床边,认真地观察床上昏睡之人的状态。
屋门开着,聂湛平坐在靠近屋门这边的凳子上。
过了会儿,青禾问,“笙移姐以前是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找了她一夜啊?”
“因为昨天晚上我和我姐听到……”
聂湛平忽地停顿,言多必失,尤其关于他姐的事,能不言就不言,能言的也不言。
“没什么,就顺便看到就救了,因为我姐心善,心善。”
聂笙移走到乘凉棚里,喝了口青禾沏的茶。
“你找了屋里那位一晚上?”
“这你都听到了?耳朵真好使。”
“我是特意听的。”
“看来以后得防着你点。”
“从来都没听过你要找上引血术。”
“我本来就没想找上引血术,你不会以为我是骗你的吧,我是真不知道。”
楚连珩意识到自己开错了头,决定还是有话直说,“我是想说,我觉得你很漂亮,不需要什么术法加持。”
聂笙移满脸写着“你发什么疯”,口中说得却是,“我谢谢你啊。”
“能用禁术维持容貌的人,应该挺麻烦的。”
“我知道,对了,你说的这个术,需要扒皮吗?”
“不需要吧,我了解的只是需要上引血虫。”
与楚连珩的回答一同回荡在院子里的,是聂笙移屋内传来的惊恐大喊。
雪兔大喊的时候还在梦里,喊完从梦中惊醒。
聂笙移进屋时,雪兔正裹着被子缩在墙角,警备地看着几人。等她意识到靠着墙的后背的变化,眼中的警备少了几分,语气也软了几分。
“你们想干什么?”
聂笙移走近雪兔,“我们不想要你的血。”
听到血字,对方明显抖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雪兔畏缩着,半天道,“古……我叫古叶。”
聂笙移回头看向楚连珩和聂湛平,“你俩先出去吧,我问点事。”
青禾左看看右看看,“笙移姐,那我呢?”
“你留下。”
“好。”
聂笙移坐到床边,“谁要取你的血?”
古叶哆嗦着,怯怯道,“你怎么知道?”
聂笙移不答,只看着古叶,等待她的答案。
“是……绣珍阁的石妖。”
“珍绣阁?”
“是。我们都是从珍绣阁被抓走的。”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扒……”古叶的声音更小,甚至不愿意完整说出扒皮两个字,“他们说午夜时分阴气最盛,在月光下最好,我就是那时候跑出来的,平时我们都被关在牢里,根本出不来。”
“你是怎么被人从珍绣阁抓走的?”
古叶说话的过程中不断地咬着嘴角,同时右手扣着左后的虎口,看起来再忍受相当程度的痛苦。
她忍着痛将珍绣阁的事讲完,聂笙移起身同青禾说,“你看着她一下。”
出门前,聂笙移回头看了古叶一眼。只这一眼,古叶一直红着的眼眶流出了一行清泪。青禾从这道目光中看出了慈爱,那瞬间,她感觉面前的就是笙移仙子。
聂笙移若有所思地走到楚连珩面前,“中了上引血虫,是不是很痛苦。”
“据说是。”
“有什么办法解吗?”
“办法倒是有,就是.......里面那位修成人形不容易吧?”
“修成人形都不容易,虽然她更不容易吧,你就说会怎样?”
“修为尽散。”楚连珩停顿了下,“可能再无法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