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对方,“听着,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必须和我进屋,不然你绝对,再也见不到我姐。”
聂清言站起来,“凡人就是事多。”
她这才意识到,自她复活后,她好像从未关心过聂湛平每日吃些什么,她自己好像从未需要吃食,也未有过饥饿之感。怪哉怪哉,怪便怪了。
屋内,连珩用指腹滑了一下桌面,又滑了一下凳子,未见灰尘,提了下衣裳落座。
聂湛平关好门,“你坐……”,“吧”字噎在嗓子里,还怪自来熟的。他坐在画中男子对面,回头动了动耳朵确认他姐出门之后,开门见山。
“你是天界的吧?”
“是又怎样?”
“我说你这人,我问你话不是让你反问我。”
“你是她弟弟?”
聂湛平有样学样,“对,怎样。”
“亲弟弟?”
“当然,我和我姐可是双生……和你有什么关系。”聂湛平顿住,没有全盘托出,他一看这个面瘫脸就不想多说一句话。
“你姐叫聂清言?”
“是。”这人话少,聂湛平就努力比他话更少,暗自腹诽,解溪喊那么多遍,傻子都应该知道。
连珩思索了一下问道,“前魔尊?”
聂湛平十分不耐烦,拉长了音调,“是……”他突然戒备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这事你但凡敢让第二个人知道我就让你……”
“死是吗?你还没那个能耐。她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
“她似乎见过我,说我是她断袖弟弟的心上人,她在哪见到的。”
“在哪见到不重要,这就是一个误会。”
“她,在哪见过我?”
连珩眉头紧皱,誓要知道个答案。
“我都说了不重要。”
“说。”
聂湛平一听这命令的语气更生气了,他姐命令他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外人也这种语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你现在就给我走,离这儿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我和我姐面前,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和你说话,滚。”
“说。”
聂湛平不知道画中男子的剑何时出鞘的,剑身抵在他的脖颈,居高临下,充满杀意。
聂湛平的目光从剑身移到画中男子的脸上,从不可置信到无话可说。
“你还来劲了是吧。”
提着酒拎着肉回来的聂清言看到的就是院中两人,招招致死。
聂湛平落了下风,对方剑尖直朝他的眉心。
聂清言出手使这一剑扭转了方向,顺便推开了聂湛平。
不过一招,画中男子的剑已入聂清言的手。聂清言朝他心脏刺去,对方竟没有丝毫闪躲之意。
聂清言收了剑,与此同时,聂湛平喊了句,“姐,别,别别别。”
聂清言右手握剑,满腹疑惑、目光凌厉地看着这人。
“你竟然想杀了聂湛平?”
“没有,只是想问件事儿。”
聂清言冷笑一声,“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人界问事都需以性命相挟了。”
聂湛平跑过来,“他们人界就这样,姐,他就想问我件事儿,闹着玩呢,我俩闹着玩呢。”
“你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不是你单相思想胁迫人家结果发现打不过人家,真够丢人的。”
“没有,姐,我真没有。”
连珩顺势道,“对,我为自保才会对他出手。”
聂清言冷刀扫过连珩,“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她看向聂湛平,“你还真是单相思,他是不是压根都不认识你。”聂清言回看连珩,“我弟弟根本就不是会强迫别人的人,谎话连篇。”
连珩的目光未从聂清言脸上移开过,“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语气平淡,却不知为何,聂清言汗毛竖了起来。
“你想问什么?我若知道便替他答了。”
“我想问,姑娘似乎见过我,我想知道姑娘是在哪里见过我?”
就这?聂清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聂湛平一眼,“他藏了一幅你的画像,我瞧见了。”
连珩有点失望,又盼望地确认道,“只是画像?”
“不然怎样,行了,我看你俩也没有缘分,你也不是这的人,从哪来回哪去吧。”聂清言转头对聂湛平道,“人界两条腿的多的是,把画烧了再找一个便是。”
聂湛平吞吐道,“姐,我觉得……”
“嗯?”
“我觉得你说得对。”
聂清言朝院外扬了下头,“走吧。”
“白天见姑娘一直以黑纱覆面,敢问姑娘是否变过模样?”
“我说你礼不礼貌啊,我姐从化形开始就一直长这样,以黑纱覆面那是因为……”
聂清言咳了一声,聂湛平噤声。
“公子是否想问有没有什么易容的好法子,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是你再来,还是易容后的你来,我也不管因为什么,只要你敢再伤害我弟弟,我不会放过你。”
连珩低声道,“不会的,我不会再对他动手了。”
聂湛平凑近聂清言耳边,“姐,他知道你是前魔尊。”
几乎是同时,连珩开口,“我可不可以不走。”
“不可以,还有,公子最好今日就离开魔界,莫让魔界传出不该传的东西。”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