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天终于过啦。”千溟雨伸了一个懒腰,白色的狐耳动了动,身后散着的白狐尾欢快的一摇。
在洛水阁中,一切的身份都会唯一,是为神女,是为雨司,造福苍生。自然曾经的遮遮掩掩也已经寥做于无。
她从观天的水台边下来,水台中的云积压在各处,缓缓移动着,让每位水司欣喜。太阳代表着希望和温暖,但在洛水阁,却是每一位水司最讨厌的。因为它不止是天体中的一颗恒星,更是关系着土地,关系灾厄的源泉起始。
想一想,来到洛水阁中也已是第三个年月了。千溟雨傲人的心性在她随水司出行看到饱受旱灾而濒死的人们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她开始学着善用自己的术法,很苦,不再随心,但一想到那些人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小狐狸也开始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水司了。
“神女学成了。”女人站在远处微笑着看她。千溟雨看见她了,是那位去烬音招生的水司。她向女人鞠躬,“感谢您的教导。”
“是神女您自己的领悟,可与余无关。”女人说完,安静的看着千溟雨,随即拿出了一把钥匙。”
“您来这里的理由,被水神大人批准了。”她说道。
“嗯?”千溟雨有些疑惑。
“是您曾今的理由吧。”女人说完,转身回头看她:“请跟余走。”
“什么理由?”千溟雨好像连自己都忘了。
“关于你一直寻找的,关于——圣姬。”水司说着已经向路前方走去。尔后的人听罢瞳孔一震,也跟了上去。
带锁的铁门出现在路的尽头,上面攀附着几朵不知名的花。女人走近,用钥匙打开了门。门后像是被封尘了许久,墙边靠着一块巨大的物,被厚布遮盖着,布上蒙了一层灰。
“这是……”千溟雨迟迟的还是发出了声音。
布的后面,是一段残存的石壁。
女人站在一侧拉开了布,灰尘飘扬起来,将那一段尘封的往事也一并揭晓。
那石壁上雕刻着东西,是九尾的一个女人。
从左至右,是雕刻的两幅场景,先为左,女人立在空中,九尾散开挡住了她身后的太阳,只隐约的露出轮廓。底下是在火海中挣扎的小人,随着画壁展开,火在渐熄,有水川从九尾幻化的云里降下。
后为右,也是九尾的女人,这边干旱的裂土似乎将一切都枯萎了,但雕刻的她没有再施予援手,她在向着反方向奔去,那边画着一些狐狸在瞭望。
和水神殿里的画卷似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一段被截下了。女人看着仍然在细看的千溟雨,像是追忆起往事,回望起天空:“那位大人,水神阁下说是洛水阁初创以来最出色的水司。”
“她用水术造福的百姓可能数十万吧。当年,在她所在的那边有人为她建庙。尊她为九尾神。”
“那为什么……”千溟雨看着右侧刻画的场景有些悲伤。
“因为最后那位大人违背了洛水阁的原则呀。”女人说着,发出了一声叹息:“最后一次祭雨吧,她没有选择饱受灾祸的百姓,而是回归她的族人那里了。”
“水神阁下说,她不能再出现在画典上,但不怨她。”女人用指尖抚过石雕,小时候那个在饥荒中抱着她喝水的人又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神明可不管世人,那些如神的人终不是神,能力没有那般神通。”女人说着,摸着石壁上的九尾:“为了族人如此奋不顾身,只是因为洛水阁的身份将我们看待她的方式禁锢了。换为凡人,也是为伟大的。”
“神女,带余向九尾神问好啊。”她突然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