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急攻心,扯着嗓子大叫道:“梓游!你在干什么!你这是要谋杀吗?”
“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当杀I人I犯!”
梓游五指扣住养父那条打了他无数次的右手臂,反折压在桌子上。
他只是慢条斯理道:“行了。你若是一心求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养父当场就闭嘴,不吱声了。
于是梓游继续道:
“今天我回来,其实是向你们讨债复仇的。”
“基于等价复仇的原则,你这些年打我那么多顿,我要废你一条手臂。”
“只要你一条手臂,是不是感觉很幸运呢?”
养父向来欺软怕硬,他眼见不妙,开始求饶。
但梓游说到做到。
于是,从养父的五指再到手臂,他将养父的骨头一寸寸细细碾断。
这种非人的刑罚实在太过于痛苦。
养父的惨叫比杀猪还嘹亮,左邻右舍都听到了,却都默不作声。
养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执掌暴行的梓游。
她哪敢上前阻拦,只是在边上痛哭央求梓游停手,要他知恩图报。
但到最后,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像鹌鹑一样瑟缩成一团。
十五分钟后,这场复仇终于结束了。
养父的右手臂这辈子彻底废了,连一根小拇指都抬不起来。
他与养母抱头痛哭,不知道有没有后悔以前虐I待梓游的事。
梓游去了主卧,把家里床下的保险箱找出来,然后将里面的钞票全部洗劫一空。
——这些钞票,都是梓游过去的兼职钱。
养父总是强迫他去各种地方打工,然后又和店主商量好,直接从店主手中拿走梓游所有的工资。
梓游小小年纪养家糊口,累得要死。
结果他还一个子都拿不到,饭都吃不饱。
但可惜,梓游大部分的兼职钱,早就在之前被养父养母所挥霍一空。
反正那些钱,就当抵消他们的养恩了吧。
梓游不喜欢欠人债,也不喜欢被欠债。
现在,他和这个糟糕的“家”,终于算是彻底两清了。
在最后的时候,梓游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他一脸讨厌地用纸巾将手擦干净,冷冷道:
“拜拜,我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小镇了。”
“你们两个烂人就自个儿过吧。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新找一个傻瓜给你们养老呢?”
梓游踏出大门,见到了安斯艾尔,大少爷一直在等他。
安斯艾尔小心地观察着梓游的脸色。
梓游神情沉郁,尽管极力隐忍,但眉眼还是流露出了难过与脆弱。
他是一个重情的人,这里毕竟是他曾经生活过好几年的家庭。
在最初的时候,梓游也曾充满天真,对养父母抱以期待。
但现实却永远让人寒彻心扉。
安斯艾尔知道梓游的心被伤到了。
他就悄悄问梓游,“你伤心了,要不要抱抱你?”
安斯艾尔有时候挺变I态的。
他特别渴望了解梓游,能把梓游的所有信息都查个底朝天,还一度犹豫要不要偷看梓游洗澡。
但有时候他又挺纯情的,容易脸红,不好意思多碰梓游。
他做了可怕的恶梦,急需安抚,却只说想握住梓游的手。
现在他看到梓游伤心,他就笨笨地问要不要抱抱梓游。
梓游略带无奈地看了一眼安斯艾尔,这家伙是把他当做小孩了吗?
他早就不会为这种事而流泪了。
当一个人弱小的时候,被欺负了,会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里偷偷流泪。
可当一个人成熟之后,他积年累月的厚厚伤疤将会筑成高高的围墙,成为保护自己的防线。
他摇了摇头,对安斯艾尔道:“不用了,走吧,我都处理好了。”
“明天我们再去学校,见一见闻意疾他们,顺便去转一下学籍。”
“往后的日子,我还要多拜托你了,你会觉得麻烦吗?”
安斯艾尔才不嫌麻烦,他就喜欢被梓游拜托,想要梓游欠他巨债。
曾经梓游细心打点他的生活,关照他的心灵,关照他的绘画事业。
现在,轮到他照顾回去了!
安斯艾尔愉快道:“一点都不麻烦,你饿不饿,想吃夜宵吗?”
他温声软语地哄着梓游离开了居民楼。
然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名收到命令的机械守卫踏入了养父养母的家。
它抬起粒子枪,瞄准了养父与养母。
高温眨眼间融化血肉。
这两个人连叫都来不及叫,当场灰飞烟灭,不存于世。
安斯艾尔给它的指令是:格杀勿论。
尽管梓游已经与养父养母恩怨两清,但这并不妨碍安斯艾尔心疼梓游,再私底下进行一波私人清算。
安斯艾尔认为强者为王,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他本质上和梓游的三观是截然相反的。
梓游本人更崇尚规则。
他虽身处泥地,仍会时不时仰望星空,会在心底认为高尚、正义、美德是美好的事物。
当梓游的故家化为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之时,安斯艾尔正在小吃街带梓游买奶茶,想办法逗梓游开心。
他还记得梓游以前的口味,给梓游点了芒果椰奶口味。
梓游抱着温热的奶茶,正在低头忍笑,已然郁气大散。
——安斯艾尔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是个毫无经验的纯情处男,一位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纯爱战神。
就在刚刚,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梓游的手,就害羞到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