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点了点头。
“然后你刚才比较在意的,”他摊开一张纸,抽了一支笔出来,竟是按照听雨刚才的描述复原了一部分的海贼世界地图,“四片海域,你在这些地方有布局,中间是无风带、伟大航路和新世界,横跨过来是红土大陆?”
“对,”一聊起正事,桌边倒是安静了不少,听雨继续道,“这个世界里是三大势力,海军、世界政府和海贼,目前慕慕在海军里,现在应该是中将?另外还有天龙人和革命军,我比较奇怪的是似乎没有财阀的说法,但听说有国家是靠财力买入加盟国的。”
钱老板哼了一声。
“钱才是硬通货。”他精明地看了易孤云一眼,“只靠武力是不够的。”
“那个世界,比较神奇的是个叫‘恶魔果实’的东西,它可以赋予你神奇的力量,但你就不能游泳了,”听雨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向了莫依眠,“也有一种叫‘海楼石’的物质,可以起到和大海一样的作用。”
“让我猜猜,”莫依眠歪了歪脑袋,“你带回来的几个人里面有这个果实能力者?”她了然,两眼盈满了笑意,“是想趁检查的时候让我分析一下果实之力是怎么起作用的么?”
“横竖都要检查了,不要浪费机会嘛,”听雨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另外我这里有海楼石,”她抽出了折扇,顺手丢给了正兴趣缺缺的玉珺怃,“三哥——”
“没见过这种材质,”玉·真·家里有矿·珺怃长指一捻有力地张开了折扇,他漫不经心地检视着石料的纹理与触感,听雨满意地看着他微微蹙起了眉,并终于坐直了身子,“呵,小家伙总能给我带来点乐趣。”
“关于恶魔果实,我希望能研究出三个事情。”面对着一桌年长自己十几二十岁,几乎看着自己长大的家人们,听雨很自然地挺直了腰板开始提需求。
“一,果实能力有没有可能被‘洗掉’。比如吃到了垃圾的能力,或者遇到特别棘手的敌方能力,是否有可能清除掉恶魔果实在他们体内的影响?”
“二,如果不能‘清洗’,那是否有可能‘中止’果实能力?在一个时间段内让能力失效,这样的话,遇到特别离谱的能力可以进行有效遏制,或者能力者在落水时可以自保。”
“三,有没有一种可能,让人同时拥有两种能力,或者可以借助对某一个能力的压制来进行按需切换。”
“另外,关于海楼石,”听雨又看向了玉珺怃,“这号称是世界上最为坚硬的物质,是否有可能让它液化、软化,或者加工打磨成某些细小的物件?”她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让能力者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剂,可以隐藏起来的布料,再次一些就是扑克牌、子弹、给剑加点buff之类的——”
耗费了巨额经费才研制成功的疯狼扑克凌厉地飞出,但原本可以轻易将人咽喉削断的暗器却被男人轻描淡写地伸出两指夹住。
玉珺怃微微仰首,带着他惯常的轻慢,朝听雨睥睨一视。
后者盯着他夹住了扑克的指,耸耸肩扮了个鬼脸。
“你要把能力者的名单发我一份,”纤长的指在桌上悠悠打着转,莫依眠还是那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对听雨眨了眨眼,“我会好好‘关照’他们的。”
——好好关照···
听雨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时竟有了种想要隐瞒罗宾是能力者这一事实的冲动。
“那几个人是什么能力?”钱老板插话道,一手盘着他那串紫檀。
犹豫了一下,听雨还是将几个人的能力介绍清楚。
“那个戴草帽的,”耍起心机的西门总裁不动声色地果断出卖了自带主角光环的路飞,“他血条厚,而且恢复能力惊人,如果涉及到抽血什么的——”
“——可以在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复制自己的任何部位?”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她的话,几人交换着目光,不约而同地全部聚焦在了花花果实上。
钱老板连手上盘串的动作都停下了:“如果连视线都能复制···那这里的空间限制几乎没有···”
“好特么逆天的能力,”两眼直直地盯着桌面,杰克喃喃道,“感知到的信息即时同步···理论上,是不是还可以无限生成不需要操心回收的分身?”
“复制的部位,能力和本体是1比1还原?”易孤云蹙眉看着她,“有研究过内力是否也是等比复制的么?”
“谍报、暗杀,”杰克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大规模杀伤性威胁···”
“这个能力,除了刚才提到的海楼石,是不是都没什么弱点,”钱老板又开始了咔哒咔哒地盘串,“除非直接在复制的部位上附加伤害?它应该不能把衣服或者装备一起复制过去?”
“——如果有感知同步,那么假设我能做十个分身,再和十个人同时上床···”显然杰克已经在想一些很不正经的东西了。
玉珺怃嗤笑了一声。
“好了,”他抚掌道,“把这个能力留下来吧,”他看向了莫依眠,“嫂子研究研究可不可以把能力直接抽出来,或者按照之前的改造人计划,把记忆全部洗掉——”
他突然无来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像是被什么冰冷狠戾的东西盯上,男人猛地抬头直接朝造成那恐慌感的来源看去。
坐在主位上的女孩似乎正好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两手支在桌上低垂着眼,西门主家的嫡长女脸色平淡眉目寡情,沉默地注视着桌面一言不发。
玉珺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扯唇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
“这个花花果实能力的持有者···”他轻柔道,语气冰凉湿滑宛如在草丛间窥视的毒蛇,“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都看向了听雨。
“···妮可·罗宾,”听雨安静地道,随意扫视了一圈桌边,她甚至很轻松地笑了笑,“是一位在那边很照顾我的姐姐,你们记得对她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