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吧!”一把拉开金钩的外部,沙鳄扬起藏在其中的毒针,脸上露出了狞笑,“只要沾到血,你就得乖乖送命了!”
手指灵巧地拧开了瓶盖,不等对方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听雨身形微动间便将两颗药丸丢进了口中。
克洛克达尔微微一愣。
药丸在她齿间爆开,四散的白色粉末纷纷扬扬。
“吃药也是没用的!”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妥,男人不准备等待对方的药效发作,一瞬间就挥舞着毒针紧逼上前,“纳命来!”
微垂着头好似没有看到几乎要刺入自己身体的毒钩,女孩隐在发丝下的嘴角清浅地勾起,她抬首,那对撩人的桃花眼在飘散着的长发下微弯着,左眼幽幽地竟透出了邪异的莹绿。
脑中警铃大作,浸淫战场已久的克洛克达尔在这一刹那居然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恐惧。
——这是···
血液在筋脉中奔腾着叫嚣,她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加快。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女孩挑眉盯着他,饶有兴趣地微微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背后没有理由地骤然出了一身冷汗,克洛克达尔猛地往后避去。
听雨身上散着热意,原本白皙的肌肤像是被过高的体温蒸红了一般,透着淡粉的红晕。她不经意地抬指,轻描淡写地将脸上垂落的发丝勾去了耳后。
克洛克达尔吃惊地瞪大了眼。
遥遥观望着的罗宾眼中闪过了愕然。
——怎么会···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疤。
女孩身上破损了的衣衫被激起的气流扯裂,露出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
——原本白皙的肌肤。
数不清的暗红伤疤几乎布满了她的身躯,几处刀疤上还烙印着爆裂状的烧伤,被针线缝合起的疤痕宛如丑恶的爬虫,狰狞地趴伏在女孩的胳膊上像是挥别不去的黑暗过往。
【行刑架···】
【有一次···受的伤太重···】
罗宾不受控制地紧紧盯着她。
【众亲叛离,流亡在外···】
——那些,都是真的。
一道十字疤横越过了女孩的左脸,伴着莹绿的眼眸,一时竟显得邪魅异常。似乎是想遮住那大片的疤痕,她的背后被人用特殊的技术刺上了纹身,青魆魆的线条随着她升高的体温大面积铺开,伴着暗红的疤痕,孤傲的苍狼在仰首对月长嚎。
眉眼间满是轻佻,听雨抬起下巴傲慢地打量着兀自惊疑不定的男人,无移时,她竟低头轻笑了一声。
两臂一抬,强烈的气流蓦然着地卷过,广场上的武器居然被激得腾空而起。沙鳄大惊之下,立刻发动能力扬起了漫天沙尘。
顺手从身边抓过了两把长刀,听雨不躲不避,手中双刀成十字猛然自空中劈下,刮起的刀风生生劈散了猛袭而来的滚滚沙暴。钢制的刀身在浑厚的内力下悲鸣着,几乎在瞬间便化为了畿粉。不甚在意地将残留的刀柄甩到了一边,听雨顺势又从身边抽过一把武`士`刀,运劲到处,刀锋上层层黑气缠绕,惊人的威压下,坚硬的刀身竟在隐隐颤抖。
——该死的武装色!
克洛克达尔仓皇而退,就见面前刀光一闪,身侧偌大的皇宫竟被砍去了一角。
——这小鬼!
若无其事地将手中裂成了两截的武`士`刀抛回了地上,她似乎根本没有担心武器消耗的问题,两手随意抓过飞扬起的刀剑,有时手指才触到刀柄便有力地朝对方甩了过去。
——善书者不择笔。
沙鳄避之不及,勉强靠着将身体自然化才躲过了一劫。
——这头疯狼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都···
嘴角微勾着颇有些气定神闲,听雨随手握住一把长剑的剑柄,面对着席卷而来的黄沙阵阵,她挥剑。
漫天飞沙夹着遍地走石,凛冽刀光伴着纷乱剑影,年轻气盛的超新星在和老谋深算的七武海正面对决!
体力逐渐透支,克洛克达尔落回地上,借助能力支撑着才勉强将对方困住。
他已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再有试图利用群众鲜血当做束缚他能力的举动,他会在一瞬间吸干它们——
不言不语,听雨一脚踢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国王军,右手猛地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心脏被血淋淋地扯出,毫不顾忌和沙鳄打近身战的危险性,她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像初出茅庐的天真小子般朝他扬起了拳。
——这小鬼到底是走投无路了么!
感觉这场战斗终于有了要结束的征兆,沙鳄大喜过望。
殊不料,在对方的拳头碰触到他身上之前,那颗心脏直接在她掌间爆开,血泥肉沫飞溅中,她狠狠揍上了他的胸口。
——第一拳,一定要正中心口。
呼吸在猛然的重击之下被迫停滞,沙鳄竟被眼前毫不起眼的女孩一拳打得半飞了出去。沉重地砸进了身后的石墙当中,他挣扎着起身,眼前阵阵发黑,步伐摇摇晃晃的,久经沙场的堂堂七武海居然呛出了一口浓稠的暗红。
——这头···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