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了。”
喻珩想要细数程与风这几个小时以来的不对劲,却完全不知从何谈起。
太多了,多到他数也数不清。
最终他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犹豫着问道:
“程哥……你家里还好吧?”
闻言,程与风一愣。
还好吗?
还好吧。
不过是房贷车贷,不过是父母年迈,不过是孩子尚小……
生活的一地鸡毛,还是不要说出来打扰别人了。自己藏在心底就好,扰乱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心绪。
“我,都挺好的啊。”
喻珩抿了抿唇:
“……休息吧。”
凌晨四点半,整片营地只有陈岩肃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起了床看日出,气得他想要大骂一顿,又不知道该向谁撒气,只得自言自语骂骂咧咧。
“好不容易到周末,还要陪他睡这破营地,谁乐意早起啊!”
“就是,我昨天隔一个小时就醒一次,现在头好疼。”
“我还被蚊子咬了!好痒啊啊……”
于是,这场该死的团建就在同事的抱怨和陈岩肃的愤怒中到了尾声。
当陈岩肃老大不乐意地宣布结束返程时,新来的Omega同事甚至不小心开心地喊了出来。
“这次天葵市石斛山团建就圆满结束了!”陈岩肃嘴角下撇,说完小声说道,“圆满个屁。”
“噢耶——耶?”
见大家纷纷扭过头来,Omega同事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陈岩肃立刻盯上了她。
“南青,周一来我办公室!”
南青欲哭无泪。
刚刚下了大巴,喻珩火速坐地铁向好梦诊所的方向冲去。
他现在可有太多问题要找付悠了!
付悠一抬头,看到是风尘仆仆地喻珩,立刻迎了过来。
“团建结束了?你那个同事……”
喻珩不答,只是在诊室里转了一圈,然后倒在了懒人沙发里,颇有些主人架势。
“抱歉付大夫,我真的得睡会儿。”
不知是深秋的石斛山太过阴冷,还是自己已经太久没休息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又或是程与风的异状令自己思绪不宁。
重锤落下,敲得他太阳穴生疼。此刻喻珩只想忘了所有事,大睡一觉。
“……”
付悠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喻珩真相。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康复了,其实是被精神力压得晕了过去。
若是这时乍然知道真相,一气之下不再治疗……那自己还怎么了解他那个暂时失忆的同事?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疑似受害人。
即使是喻珩本人,也是极具价值的观察对象……
付悠越想越害怕,表面平静地点了点头,内心已经碎成一地了。
实在不行……就大哭一场求他不要走吧!
越想越多,越想越崩溃,付悠竟一时间忘了诊室里还有个喻珩。
喻珩连翻了十几个身,就差试试头朝下倒立了,却还是一点要睡着的迹象都没有。
崩溃地揉了揉脸,喻珩开口问道:
“付大夫,我是不是没救了?!”
“!”
付悠一咬牙,为了任务,放弃一些良心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安抚性地轻轻把喻珩按坐下来,示意他闭眼。
对精神力的禁制解开,压抑已久的力量再次喷涌而出。精神力的触手缓缓延伸,上下浮动着向喻珩压去。
触手轻轻拂过,戳了戳那和付悠相比,极为单薄的精神力团。
“好了,睡吧。”
力量猛然张开,将小得可怜的团子包裹其中,越压越紧,越压越紧。
“……嘶,疼!”
喻珩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安然入睡,而是痛得摁住了太阳穴,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付悠大惊失色,慌乱地松了劲。
不应该啊???
趁喻珩还未缓过来,付悠飞速试探观察了一下他的精神力……怎么,这么弱?
“……你太累了,先坐会儿吧。我得看看你的病例。”
在书架上翻找了片刻,付悠找出了喻珩在医院精神力异常科的检查报告。
付悠再次大惊失色。
一个月前,精神力阈值还属于正常成年男性Alpha的范畴。
怎么今天一看,却只有14岁左右的水平?!
不论如何,救人才是第一要务。
付悠掏出另一部手机,急得手都在颤抖。
fy:精神力突然被强力压迫怎么办?
fy:精神力太弱有什么影响吗?
fy:精神力长期被压迫怎么办?
fy:精神缓释按摩手法发我。
片刻沉默过后,对面炸了。
。:你在干什么?
。:你拿精神力压谁了?
。:对方是要弄死你还是要上你???你下这么重手是怕ta能活???
。:【精神缓释按摩手法终极版】
。:付悠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