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书的脑子已经开始晕头转向,甚至他是怎么被狄望拖着上车,怎么来到拳击馆都不知道。
顾言书脚步轻浮,踉跄着几乎站不稳。模模糊糊间,他看到有一个人朝自己冲了过来,还不待他有所反应腹部便传来了剧痛。
“唔!”
顾言书摔在了地上,他捂住自己的肚子,撑着胳膊艰难得想要起身。
手肘撑着地,顾言书的腹部突然又是一拳,他彻底站不起来了。
顾言书感受到有人坐在了他的腰腹间,他终于清醒了一些。眨了下眼睛,顾言书看清楚了坐在他身上的男人。
是狄望。
“狄……望,你为什么打我?”顾言书躺在地上,表情痛苦。
狄望定定地看着顾言书,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我是向你展现你的教学成果啊,顾老师。”
喝了太多酒,顾言书短暂清醒的脑子慢慢又陷入混沌,模糊的视线中,他只能看清身上人一张一合的唇。
两人身上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顾言书吸了下鼻子,酒味太过浓烈,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知道,狄望还在生气。
“对不起。”顾言书开口。
一声轻笑传入顾言书的耳中,他被人拽起衣领,完全被人掌控。
狄望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顾言书脸上的痛苦和迷茫的表情,他突然没了兴致。
能和这个酒鬼说些什么呢?
说身为s级的alpha,狄家的二少,他竟然感受到了顾言书对他的威胁,还有心中那细不可察的慌乱。
狄望很讨厌顾言书的眼神,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
邱缘说过顾言书的眼睛很漂亮,眼神也很温柔,可是他从来不这样觉得。
他对顾言书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这恐惧不知由何而来,虽然微不足道,却奇怪的令他心烦意乱。
只是一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
狄望从顾言书身上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地上的男人。
只是一个马上30岁的老男人而已。
不足为惧。
第二天的拍摄顾言书请假了。
虽然戏很紧,但是严洛海还是批准了顾言书的假,毕竟顾言书是个很敬业的演员,拍戏期间他几乎不会请假。
严洛海问了下顾言书的状况。
“导演,我没事,明天我会准时到剧组的。”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沙哑,带着不可避免的疲惫。
严洛海不再说些什么,嘱咐顾言书好好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顾言书正躺在床上,他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腹部的位置,昨天这里挨了狄望重重的两拳。
虽然昨日他喝多了酒,记忆也有些模糊,但是狄望带给他的疼痛他可是牢记于心。
“顾老师……”
顾言书清楚的记得昨日狄望桀骜傲气的神情,还有他嘲讽般的称呼。
顾言书起身下床看着对面落地窗的景色。窗外的天有些阴沉,正如顾言书此时的心情。
“狄家,狄望……”
身上的疼痛即使过了一天还是难以缓解,顾言书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神情慢慢变得癫狂。
第二日顾言书准时来到剧组,他还没有看到导演便一眼看到不远处盯着剧本一脸严肃的人。
等顾言书化好妆换上戏服,狄望像是没有动过一样,依旧坐在椅子上皱着眉。
顾言书一步一步走到狄望身边坐下,“是有那里不懂吗?”
狄望抬眼看了眼来人,眉头皱的更深了,“离我远点。”
顾言书面上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成了平时温和模样,“狄望,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顾言书的声调很平静,像是在述说一讲很平常的事,但是仔细看他的表情,又是那样认真。
狄望因为下面要演的戏本来就心烦,又见顾言书天天阴魂不散,他更烦了,“你的信息素呛死了,滚!”
顾言书愣住了,他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只有淡淡的玫瑰味道,并不像狄望说的那般呛人。
况且他现在每天都会打抑制剂,不应该的。
狄望站起身,浑身透着难以近人的气息,“顾言书,段家不是你想对付就能对付的,我劝你少动歪心思。”
顾言书仰头看向狄望,良久,在狄望要离开时,顾言书慢慢开口,“狄少不是和段名益关系不好吗?”
狄望不知道顾言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和段名益关系差,但是这并不代表段家和狄家的关系就差。
“关你屁事。”狄望又成了顾言书熟悉的模样,骄傲,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顾言书笑了下,他点点头,“狄少放心,我没有这么自不量力,对付四家之一的段家,只是气话而已。”
“你最好是。”狄望捏紧自己手上的剧本,他看到了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严洛海。
不再搭理顾言书,狄望满脸阴郁地朝严洛海走了过去。
顾言书慢慢站起身,他很少见狄望有这样难看的表情。
这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天之骄子的狄望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能,他大概也许能猜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