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小猫骂骂咧咧的叫声。
循声找去,一人一猫正在餐厅里对峙。骆泽身后的桌上,摆着做好的鳄梨三文鱼吐司与热美式。
“小姐,早饭做好了。”眼疾手快地挡住再次要跳上桌捣乱的猫,“请慢用。”
“你还会做饭?”
网红Brunch店的精致摆盘,焦化适度的吐司切片,他的厨艺并不能称作普通。
“嗯。”他说,“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盛意正要坐下品尝,门铃响起。
想不出这个时间谁会来拜访,她趿着拖鞋,打开房门。
裴暨怀抱一束新鲜的洋桔梗站在外面。
短暂地忘记了他。
自在医院与梁雾青发生口角,他没有再出现过,似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此刻带着花来,应是裴嘉宁再一次欺负她的事传了过去,他才来道歉。
于是,关于他绅士风度的滤镜、善解人意的印象,好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褪色。
盛意还是向他摆出笑脸,“裴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道歉。”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一些,脸上有疲态,“嘉宁的事……”
目光突然探向她身后的骆泽,“这位是?”
“我雇的保镖。”
明白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裴暨撤回视线,唇角抿了抿,“我知道了嘉宁的事。父亲已经做主,将她赶出裴家,锁在郊外的房子里,不会再生事,希望你原谅。”他郑重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盛意坦然地接受了他的歉意。
并没有把气氛弄僵的打算,还是以开玩笑的俏皮口吻询问,“你今天来不会只是要道歉吧?”
“当然。”
他将花递给她,从包中取出一封文件。
“我与父亲已经商议过了,如果你愿意,下周的慈善晚宴,裴家可以当场宣布你的未婚妻身份,签定与盛氏的婚约。”裴暨看着她,眼睛里闪动的光不再属于一名医生、一位朋友,而是政客商人,隐忍的野心——这些变化,盛意以前从来没发现过。
甚至他低声说话时,仍挂着礼貌的笑,温和的耐心却不再,更替成了一种压迫的语气,隐隐的急躁,似乎有事迫在眉睫:“我知道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