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现在华国的男子单人滑选手沈宴清手里有后内结环四周跳,在年初的温哥华冬奥里也凭借这个四周跳拿了第四名。
第三名是斯特兰。
这位选手在外训之后提出转籍俄罗斯,在进入青年组的第一年就开始为俄国征战四方,并且因为优良的训练技术甚至有了两个四周跳的储备。
没过两天,在暑假的开始顾清砚就带着顾秋昙去国家队那边报道了。
毕竟严格来说顾秋昙吃的其实是国家队那边的资金扶持,之前因为年纪小又没有钱上不了国际赛才窝在省队训练场里苦练。
正巧那天沈宴清也在。沈宴清这时候已经十七岁,正赶着发育关,身体抽条,显得格外单薄。
“呀,小秋来啦。”他远远地就看到顾秋昙,疲惫的脸上撑出一个笑。
他现在是国家队里最年轻的成年组男单,掌握的技术也是最好的,有一种四周跳,而且能在比赛里用出来。
但同时可怕的期望和压力也压弯了他的肩膀。
顾清砚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再熬两年,等小秋进成年组,你的压力就要小很多了。”
沈宴清却惨笑一声看着顾秋昙:“我能不知道吗,十三岁就能跳3A的天才……”
他的声音里混着说不出的嫉妒和歆羡,听得顾秋昙直皱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顾清砚招呼着让他过去。
“哎,我也知道,你现在当一哥的,看到小孩子比你技术强难免心态失衡。”顾清砚一推顾秋昙,“来小秋,叫师兄。”
“沈师兄好。”顾秋昙腼腆地笑了笑,右侧脸颊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特别甜 ,“我看过您冬奥的比赛视频,您的勾手跳真漂亮——我现在勾手跳还有点错刃,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沈宴清叹了口气:“指教说不上,我的菲利普跳现在还是平刃——不过你要是想学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谢谢师兄。”顾秋昙诚恳地看着沈宴清,“还希望师兄不要嫌我过多叨扰。”
顾清砚就在这时突然对沈宴清说:“对了,我记得你冬奥会那会儿的编舞……”
“您想找他给小秋编吗?”沈宴清敏锐地察觉了顾清砚的目的,“国外的,我不是很推荐小秋找他编舞。”
他没有成绩,没有哪个编舞会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
顾秋昙也知道这个行业内的潜规则,拉了拉顾清砚的袖子小声道:“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己编一个吧。”
顾清砚当然是会编舞的,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编舞。
他看了一眼顾秋昙,心道你这小霸王这时候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起来。
但也就顺坡下驴,只尴尬地笑着和沈宴清说:“好,好,我知道了。不过……”
“我会做考斯滕,小秋的考斯滕可以交给我。”沈宴清突然道,“我母亲生前是裁缝,我和她学过一点。”
“你自己的……”
“已经做好了,砚哥不用担心。”沈宴清打断了顾清砚的话,“您知道的,我冬奥拿了第四名,现在手里也有点小钱。”
“那就太谢谢你了。”顾清砚当机立断一拍顾秋昙的后脑勺,“小秋,还不快谢谢你沈师兄。”
顾秋昙鹦鹉学舌,只道:“谢谢沈师兄。”
人机似的。
不过顾秋昙还是觉得沈宴清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但他又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沈宴清似乎没有那么喜欢他——甚至可能是讨厌他的。
但为什么要讨厌他呢?顾秋昙想。是因为华国在世锦赛上的表现一向不佳,冬奥名额一直都只有一个吗?
沈宴清在上一次冬奥离领奖台一步之遥,自然会指望下一次冬奥拿回这份光荣,然而2014年的时候顾秋昙已经十六岁。
如果他在那时候掌握了四周跳,到时候冬奥名额花落谁手还不可知。
他看着沈宴清的背影,心头忽然漫上说不出的悲意。
前世的沈宴清上过两次冬奥,可还是没有拿到一枚奖牌——他后来拿到了吗?
顾秋昙不知道,他前世去世的时候才刚刚到16年。
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吧,尽管那个时候沈宴清已经不年轻了。
“那我要不就在这再练一会儿吧。”顾秋昙仰起脸和顾清砚道,“来都来了。”
“我给你借双冰鞋?”顾清砚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一个编舞,我们直接去找他就行。”
那位编舞住在郊区,他们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外国女孩也在那里。
那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头发是漂亮的浅金色,扎成一束有些乱蓬蓬的麻花辫,正和编舞聊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时她回过头来,微微愣了一下。顾秋昙也忍不住愣住了。
那女孩有着一双和他一样的榛子色眼睛,右眼眼尾落着艳丽的红痣,乍一看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