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定是你当时醉了!”
“这是清酒,我酒量你还不知道?真是奇怪。”
萧意澜解了头上的束绳,绑到腰上,把头发散了下来揪着玩:“难道我忘记的那几年喝过?我喝酒干什么呢?”
凡不识见他散头发,忙往旁边挪了挪:“欸欸欸,兄弟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家那个比你好多了!”
萧意澜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首先,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大红袍子。其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人?”
“这叫特立独行!你懂不懂啊!还有,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喜欢男人?”
“没,就是问问。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还清白。”
“你什么意思啊?!”
萧意澜把酒壶拿了回来,在手中晃了晃。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该有人陪着月下对饮的,但不该是现在身边这个大大咧咧的“兄弟”。
想不起来,记忆被拦腰截断。
这空白的几年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但肯定很重要。
心像璞玉缺角,又像琼楼玉宇剩孤影。
“这几年...我就没有做什么?”
“你都能活个上千年还在乎这个零头?”
“我感觉这段时间很重要。我想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去问去,你看谁告诉你!天上地下你叔叔婶婶都忙着呢,哪有空管你这浪子拐了几个美人?”
凡不识实在受不了了,阴阳怪气道。
“我有没有遇到过谁?或者...我有没有辜负过谁?”
萧意澜横盖住凡不识的青铜酒杯,不死心地追问道。
凡不识怔了一下,慌忙拍开他的手道:“没礼貌!我要是真告诉你,你不得哭死在这!”
“你告诉我!”
“犟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凡不识下意识捂住了嘴。
这句话太像苍云了。
当初离家出走,苍云对自己就是这么喊的。
这小子都把自己逼成这样了!
他稳了稳心态:“你问问问!天天问!你都问了几百遍了!”
“可是,可是我问了几百遍你也没有告诉我啊!”萧意澜红了眼眶,声音小了一些,“有什么不能讲的?我又不会去死!”
装千金醉的壶空了,这孩子有些醉,也有些无理取闹了。
酒壶滚到地上,啪嗒,碎的到处都是。
嘭地一声,桌子被应声翻倒。
零散的碎片被压成粉。
萧意澜在一旁看得愣了神,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万一你去死了,你要我拿什么跟他交代?”凡不识噌地站起来,咬着牙缓缓地说道。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你非得闹得风风雨雨才罢休吗?!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你的冥府统帅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大他根本就——”
理性在命悬一线之际夺回主权。
下面的话凡不识才没有说出口。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把真相宣之于口,好让萧意澜难受一辈子的念头,转身走向房间。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