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琴怎么曲调如此哀婉?”
锻云霄拨弄着装饰琴用的流苏,靠着礼颂仪的肩膀道。
“这是凤凰枚琴。”礼颂仪道,“这种凤凰木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任风吹雨打,还要承受天雷层层霹雳。子规日夜在它的枝条上哀鸣,山脚过路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确实悲惨。那为什么用这种木头造灵器呢?这不是纯找虐吗?”
“哀伤远比喜悦来得透彻心扉。”礼颂仪松指停弦,浅浅叹道。
“话说你这块木头这么多变,除了琴和琵琶还能变什么啊?”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奇?我变给你看就是了。”
说罢,她一拍琴案,桌上的凤凰枚琴应声晃荡,笼罩上层层金光。
那金光不多时便叠叠褪去,一柄精美的螺钿无弦琵琶赫然案上。
“这个不好玩,这个看过了。”
礼颂仪又抬手拍案,金光复来。
这次是一支镶金嵌玉的长笛。锻云霄抓起看看,笑道:“我记得这个在大典上吹过。”
“是的。”
“它们威力不一样吗?”
“并无二致,只是作用不同。有感化之音,有碎骨之音,亦有唤魂之音。”
“碎骨之音?”
锻云霄猛地起身,惊喜道:“是字面意思?”
“是。”礼颂仪抬眼,不安道:“这绝不可多用。怎么了?”
“这个,对付那帮水鬼不是刚刚好?碎骨成渣,咱们不费一兵一卒!”
礼颂仪愣了一下,默默攥紧了衣角。
萧意澜上了案,将避水珠收好,拿着鱼纹铃铛回了九宫八卦府。
刚踏入府门,他就隐隐感到不对劲。
鸦雀无声。
凡不识有这么安静?可能出去收租了吧。这几天半尾跟着庞玺,他一直焉焉的。
七拐八绕,萧意澜刚进门就看到了昏倒在八仙椅上的凡不识。
他的旁边放着一盏稍满的茶。
萧意澜端起茶水嗅了一下,发现茶里下了迷药。
他喊醒凡不识,环臂皱眉望着他:“人呢?”
凡不识懵懵地揉着眼睛清醒过来,猛地蹦了起来:“我去!我老大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十有八九跑了。”萧意澜脸色一沉,“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我这不是昏过去了吗?!谁知道老大对我下手也这么狠啊!”凡不识嘟囔道,揉着被打疼的后颈。
“算了,赶紧找人!”萧意澜想起什么,把手上的鱼纹铃铛递过去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凡不识眯着眼仔细认了认,震惊道:“你上五行宫翻东西去啦?这玩意不该在江泽海那里吗?!”
“这是我在黄泉下面找到的。”萧意澜无奈道,“下面用缚神锁锁着个人,这是她身上的配饰。”
“配饰?你敢说这是配饰?!你知不知道南水北衡就是用这串铃铛运作的?等等…你说这个在黄泉底下?”
“对。而且下面还有个东西,把我赶上岸了。”
“不可能啊!这东西该是水掌神贴身之物…该不会他和那女子私定终身?!话本里常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