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程仙对他也是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那小子一碰到你之后就丢了意识,莫名其妙开始发疯。”
时久眨眨眼,真是觉得委屈。
半空之中,李临书看着着失了意识的惠隐,费心思索着要如何处理。
那人不断絮絮说着:“我为你设的局,你可喜欢?”
“你怎的不动作了?”
“莫不是舍不得?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哎……当真是优柔寡断,像你这样,如何能成事?”
“不如,我来助你一番吧!”
话毕,巨蟒蛇尾一甩,地上顿时开裂一个大洞,地砖碎石飞溅,恍若天降流星一般。
王二将时久扯到安全处,骂他道:“天下刀子也不躲是吗!”
李临书忙地催动寒气,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将满头飞石全都冻结起来。随之,寒气翻涌,凝冰似水潮一般往惠隐扑去,所漫之处全都封固成一片。
巨蟒似也有些受不住这寒气,落在地上的身体左右不住摆动,以活动生暖。支在空中的上半身往后一缩,双眼盯紧了李临书,随后猛地张大了獠牙咬向她——
李临书往后一躲,巨蟒也顺势追向她,不曾想她忽然丢出手中水剑,一蛇一剑两两相向,水剑带了李临书的意识,横着一劈,两根晶亮獠牙立时被斩断了尖锐。
巨蟒也没曾想到李临书会如此动作,剧痛传向全身,恍惚之间竟隐隐恢复了意识。
一个翻身间,惠隐恢复了人身,一手捂着嘴,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呜呜呜呜……好痛……呜呜呜呜……”
“你这个蠢货!!”王二和程仙扑上去将人按住,用捆灵索将人绑了起来。
李临书见状,撤了漫天寒。然则耳边却还有余音回响:
“怎么就这么就结束了,我们之间还没说上什么呢……”
她顿住身子,余光扫视周遭,胸中尚闷着一口气。
“别担心,我此刻不为难你了……”
“我只盼着与你相见那天……”
李临书捏紧了手中的水剑,心中泛起嫌恶。修道多年,她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似被人操纵戏弄的感觉。
她敛下心思,这才看向地上的惠隐。
惠隐一手捂着嘴,只露出上半张脸,双眼泪水涟涟。
“你还委屈上了!”王二呵他一句。
惠隐“呜呜”哽咽,拿开手,看向几人。
“噗嗤……”王二几人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时久,也都不禁弯了弯唇。
王二见着惠隐模样,这下算是没话说了——
他原本一排整齐的白牙,现在是满口的血沫子,两颗门牙更是被齐齐削去半截,配上他一脸苦兮兮的面容,又滑稽又可怜。
“咳咳——”程仙眨了眨眼,作思索状:“师姐的剑很锋利的,怎么你这还流血带痛的。”
惠隐勉强睁着湿润的双眼,瞪向程仙:“牙长在我身上,剑削在我牙上,你说不痛就不痛的!!”
王二见状,更是乐得不可开支。
李临书收了水剑,面向惠隐:“对不住了,情急之下,我只能用这个法子让你清醒。”
惠隐哪敢对李临书再有半点不满,忍痛呜呜点头,当做理解。
李临书没多犹豫,继续公事公办,问他道:“你当时如何忽然就没了意识?”
听闻这话,时久也凑了过来,疑惑地看向惠隐。
惠隐身子一抽一抽,回想了想,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想扶着他,然后……然后感受到一股寒意窜身,脑中只有一片白雾,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寒意?白雾?
这便是与李临书的心流有关了。只是她仍是没想通,怎会对惠隐产生影响。
听着惠隐说话漏风,旁边王二几人又忍不住想笑。
李临书瞪了他们一眼,王二只好打哈哈,吹着口哨当做没看见。
惠隐忽地一顿,抓紧了袖子,对向李临书:“哦对了!”他皱了皱眉,细细回想,“那股寒意就像水一样,无边无际的……海……水……涌到我的心识之中,好像有个黑影……又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我就没了意识。”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王二嘴角抽了抽。
李临书听完这话,心思却是慢慢重了起来。难不成,那困扰她心神的幻影,是正好借着她探识时久,故而去到了惠隐的心识?
那为何时久却没有异动?
或许是因为时久只是凡人,没有惠隐身为蛇妖拥有无边法力吧。
她暂且按捺下这层心思,没再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