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朵的注意力都在红烧肉上,她随口应了,夹起一块肉放入最嘴中,吃起来软糯酥烂,不禁得意。只是为了迎合曾正卿的口味,做得稍微有点咸。她将一大块米饭扒拉到嘴里,中和肉的咸味。
嘴巴正卖力地嚼嚼嚼,脑袋也飞速转动,对了,夫君刚才说他去干什么了?嗯,想起来了,换衣服。
换衣服啊……
她意识什么,突然瞪大双眼,停止咀嚼。
换!衣!服!
“换”的第一步,就是要“脱”。那不就意味着,如果自己偷看到的话,就能知道男人身体该怎么画了。
不行不行,秦青朵,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有这种想法都是无耻下流,她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跃跃欲试。
可是……看别的男子确实不太妥当,但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看他的身体,怎么能叫偷呢?
这是婚礼赋予她的利益,不看白不看!
青朵“蹭”地站起,拎着裙子,像只猫鼬快速接近她的猎物。曾正卿就在屏风后面,烛光将他的影子映在上面,他刚脱下一件衣服,顺手将衣服搭在屏风顶上。
青朵大喜:来得正是时候!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扶住屏风,眼睛滴溜溜地往里瞄,见曾正卿背对着她,就又大胆地伸出头来,贪婪地欣赏。
曾正卿扯开束带,白色中衣缓缓褪下,一路滑落,露出紧实的臂膀,脊背如同山峦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尽显刚健挺拔。青朵的目光顺着凹下的脊柱一路向下,流畅有力的腰线在半褪的衣摆间若隐若现,顺势没入外裤中,那魅惑的弧度,仿佛在诱人继续探一探……
青朵咽下口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转,想不到夫君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身材匀称有力,还怪好看的。这等躯体画在她的春宫图里,可比之前画的杨柳细腰男更摄人心魄。
噫!得用心记下来才行!青朵凝神观察,双眼似乎幻化成无形的笔,顺着曾正卿的身体慢慢划过,她一边在心中画下,一边感叹:能收集到这种顶级素材,她真是个有造化的人!
当一件新衣覆在他身上,青朵蓦然醒悟,再不走自己就要被当场抓获了!她转过身就要跑,可忘了提起裙子,一脚踩在上面,向前冲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她吓得差点没把心脏吐出来,连忙提起裙子狂跑,直到坐在桌旁回头张望,发现曾正卿没有出来,这才放心,抚着胸膛平稳呼吸。
曾正卿听到外面有跑动的声响,疑惑地转出屏风,所望之处并无他人,他刚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整理衣带,余光似乎瞥见什么,又抬起头来。
一只绣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俯身拾起鞋子,联想刚才的脚步声,略一琢磨便想通其中关节,笑意漫上眉梢,原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夫人竟然开窍了。
曾正卿将鞋子放在床边,念在妻子脸薄,本想装作未见,忽地眼底闪过促狭的光,他又捡起它,直起身子,背着手,将鞋子藏在身后,慢悠悠地走出。
青朵端着饭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说道:“怎么换了这么久?快来吃饭吧!”
“不急。”曾正卿吞吞吐吐道,“夫人,我刚才在屋里发现了一件奇物,想不通原因,还得麻烦夫人帮忙。”
青朵的心提起来,她落座不久,就发现自己右脚的鞋子不知所踪,一定是刚才差点被绊倒的时候脱落了,她本想回去取,又听到曾正卿走路的声音,心急如麻,反而灵机一动,有了对策。
果然,曾正卿从身后拿出的,就是自己跑掉的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哦,它呀,我正寻思呢,刚才下床的时候匆忙,才发现只穿一只鞋,原来在屋里呢……”
“在里屋的地中央。”曾正卿补充道,说完就紧抿嘴唇,看着青朵强自镇定的样子,他就要笑出声来。
“嗯……”青朵的脑袋飞快转动,“那就是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它,踢到那个位置。”
“不过,”曾正卿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作沉思状,“好像我去换衣服的路上,并没有看到这只鞋子,”
他直视青朵惊恐的双眼,笑意再也隐藏不住,“倒像是,我在换衣服的时候,它才出现的。”
他别有深意道:“夫人,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