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她连连摇头,“我们自愿跟在您身边,永远不会后悔。”
“清梨说的没错。”清墨微微蹙眉,声音严肃:“公子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他们都是虞温琢捡回来的孤儿,在濒死中挣扎,被谪仙般的人带回人间。
公子给了他们一切,识字习武,让他们在最好的环境中成长。
他们懂得感恩,从被捡回来那一刻起,就发誓要用命来报答。
他们陪着虞温琢站在云端,也会陪着他深陷泥潭,永生不离不弃。
清梨和清墨不怕死,他们只怕公子赶走他们。
不管外人如何评价,公子都只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他们会是最虔诚的信徒,永远守护在这个人的身边。
虞温琢被清梨和清墨的忠诚直击灵魂,那种归属的感觉拉扯着他,让他能称之为家人。
“谢谢。”
不是清梨和清墨需要他,而是他需要他们。
虞温琢有时会想,如果孑然一身他能撑下去吗?
他暗暗否定,因为他知道他的心远没有表现出的强大,脆弱易碎。
是与清梨清墨的羁绊在撑着他,让他能有底气站在所有人面前。
他的财富和权利是虚浮的,只有家人是真实且无法磨灭的。
他对这种想法执念过深,造成了矛盾的他。
一方面虞温琢明白只有掌握权势才能为虞府申冤,另一方面却害怕清梨和清墨因此受伤。
他被两种想法撕扯,疲惫不堪。
这大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在报仇这条路上,意料之外的人来到他的身边,让他有了后顾之忧。
“公子何需与我们道谢。”清梨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她总是热情开朗,而清墨沉稳可靠,像茁壮生长的苍天大树,坚劲屹立。
“我刚才可有公子的一分气魄?”
她看出虞温琢心情不好,所以适度的开了玩笑。
“自然。”
别的不说,清梨眉目间满是英气,锋利的气势坚韧如竹,令人无法忽视。
在虞温琢的教导下,她没有因往日的经历变得阴沉,而是像一颗种子一样,挣扎着钻出贫瘠的地面,开出灿烂耀眼的花。
清梨的新生是沐浴在阳光之下,随风摇曳。
“公子。”
这时清墨侧首,眸中含着迟疑。
“何事?”
虞温琢看出他的慎重,示意清梨去外间看看可有人在。
片刻后少女回来了,她轻轻摇头,比了个手势。
后者这才道:“我找到叶冬生了。”
在虞温琢昏迷这段时间里,他依然遵循指示,对他来说,公子所言高于一切。
“他人在何处?”
叶冬生正是情报所写之人,曾在虞府抄家的前一夜登门拜访。
“通州平安县。”
虞温琢眸光一沉,通州距离境州很近,如果叶冬生心中有鬼,又为何不跑远些?
“此人身上的疑点很多,可有查清楚他为何辞官?”
清墨道:“说是身染重疾。”
“重疾?”虞温琢冷笑,“那他如今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公子息怒,我已派人前去,过些时日您会亲眼见到他。”
虞温琢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身上披着月白披风,面容清俊,矜贵出尘。
“隐蔽些。”
清墨点头,“公子放心。”
虞温琢自然知道清墨办事最为稳妥,是他最重要的心腹之一。
“聊完了?”清梨微笑,“公子该喝药了哦。”
她给清墨一个眼神,后者很快去端了药来。
虞温琢登时面色一变,这种味道……
“谁让公子不听话呢,只能喝更苦的药了。”
清梨扬了扬下巴,“我在这看着,公子快些喝吧。”
虞温琢:“……”
他能不喝吗?
很显然,不能。
……
与此同时,皇宫内。
“皇上,臣可以肯定此事乃陆将军所为!”
柳文良一张脸黑的和锅似的,他情绪激动,愤懑道:“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顺元帝声音平和:“柳卿可是亲眼所见?”
这话让柳文良脸色更加难看,他怎么可能亲眼所见?!
陆寄野把刺客的尸首挂在他府前,昨晚他从酒楼回来,醉醺醺的一抬头,差点吓个半死!
他问门丁为何任由这晦气东西挂在这,那门丁说闭门时并没有。
不管有没有,有气没处撒的柳丞相让人把门丁打死了。
昨晚他做了整夜的噩梦,今早一下朝就来找皇上告状了。
不一会儿,陆寄野进来了,他一看这情形,哪里不知道皇上宣他觐见的原因。
“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顺元帝的情绪没有被影响,反问看笑话似的问:“柳卿说你把刺客的尸体挂在他府前,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