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我找主子有事,你能帮我叫他出来吗?”
江小福还没听明白,江大福出来了,问:“付娘子,这么晚了你找主子作甚?主子歇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他眼里带着不可言喻的鄙夷,像茉苒大半夜要对季尘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茉苒懒得同他掰扯,他是季尘禹的跟班,说不定知道方娘子的事,直接开门见山道:“方娘子和桃笙娘子不见了,你可知她们人在何处?”
“不见了?”
江大福显然不知,茉苒神色变得严肃,“她们出府已经快五个时辰了,人还没回来,请你立即让主子派人去寻。”
江小福扯了扯茉苒衣摆,“姐姐,不是哥哥不帮你,是主子歇了,不许任何人打搅。”
“为何?”
江大福面露恐惧,“主子觉浅,许久才能入眠,若被人吵醒他会发火。”
江小福附声道:“主子发火可怖得很,我也不敢去吵他。”
“这......”茉苒陷入两难,连江氏两兄弟都怕,更别说她本来就怕季尘禹。
“姐姐!”江小福灵光一闪,“我有办法。”
一刻钟后,茉苒踩着江大福的肩膀,翻墙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入到季尘禹的院内。
“哥哥们明儿见哦,明儿我的雪兔娃娃就能做好了。”这是院门外江小福的声音。
他的鬼点子老套却不过时,由他引开护卫的注意力,江大福送她进院子。
至于茉苒为何要同意,同季尘禹生气比起来,还是方娘子与桃笙的安危更重要。
卧房只有灰暗的一烛火,昏暗地看不见眼前路。
茉苒深吸了口气,伫立在门前,忽而不知道该如何进去了。
几番挣扎,茉苒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必须在护卫发现她之前叫醒季尘禹,否则她极有可能还没见到季尘禹,便被他的护卫给扔了出去。
“吱呀——”
大门一点点被推开,一只素白玉手缓缓往里伸。
她在大雪天待了许久,早已冷得双手通红,刚一进去,便倏然感受到一股暖意。
忽而手背一紧,一股强有力的束缚禁锢住了她整只手,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进去。
卧房仅剩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黑魆地看不清一丝光亮。
茉苒的手被人牵着,不受控地让对方操控着转了一圈,随即背后重重撞上一堵肉墙,再然后,她的口鼻被人紧紧捂住,“唔——”
茉苒本能地想用手去挣脱束缚,却发现她双手负在身后,而她腰间圈着一条结实的手臂,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她之所以知道身后之人是季尘禹,全是因为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沉香。
“唔——”茉苒试图扭动全身反抗,然皆无效果。
耳边突如一热,是季尘禹的脸在靠近她,只听他语气不虞,带着沉重的沙哑及热燥,“大半夜跑男人屋子里,想做什么?”
“唔——”
“说,想做什么?”
“唔!!!”你倒是放开我啊!!!
茉苒透不过气,呜咽不止,可季尘禹似乎听不见,一个劲地问她来他房里想做什么。
“说,想做什么?”
茉苒憋得双眼通红,朦胧旖旎的柔媚被黑夜吞噬,看不清她被身后之人欺负得如何委屈。
“还不说?”季尘禹呼出一口热气,“付茉苒,你是谁?”
茉苒直接翻了两个白眼,怀疑季尘禹沉浸在梦魇之中,压根就没清醒,做梦都想着如何审问她。
她快要喘不上气,头晕沉沉的,后脑一仰,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季尘禹身上。
季尘禹终于放开了她。
茉苒用尽全力深吸气,随即猛地一推,可谁知季尘禹没倒,她自己反而摔倒在地。
顾不上疼,只大口大口地喘气。
忽然眼前一亮,是季尘禹点燃了烛火,他穿着白色里衣,上好的丝绸料子,在烛火下熠熠闪动。
他光着脚走过来,哼笑一声,“就这么一会便憋不住,不像在海边长大的。”
茉苒茫然抬头,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