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想她应该也是想见到他的,所以来的路上才会充满期待。
陈广宇语气中有些小心翼翼:“所以你这次去那儿是为了什么?”
“外婆生病了。”梁知表情平静。“以前外婆为家人求,现在换我妈为她求。”
她继续说着:“虽然家里没有信仰,但好像这是唯一能做了的。”
“那你呢?你有什么求的吗?”陈广宇询问。
梁知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心不诚,求了神明也不会理会。”
陈广宇开口想说些什么,公交车的到站广播同时响起。
梁知开口提醒:“到了。”
“哦哦,好。”陈广宇起身下车。
陈广宇坚持送梁知到了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上去了。”梁知道别。
陈广宇叫住她:“梁知,你等一下。”
“嗯?”梁知停住脚步。
她见陈广宇把手伸进口袋,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橡皮大小的木质牌子。
小木牌上雕花精致,传统的祥云图样,上面刻着些梁知看不懂的字符。
梁知表情困惑:“这是?”
陈广宇:“护身符。”
陈广宇语气坚定把木牌递给梁知:“我心很诚,会有神明保佑。”
梁知微笑接过木牌:“好。”
陈广宇突然视线望向上方,脸上有些疑惑。
随后还是露出乖巧笑脸,朝后方招了招手。
梁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三楼阳台上老太太正满脸慈爱地看着他俩。
梁知:“外婆?”
陈广宇马上反应过来:“外婆好!”
外婆点了点头,手臂小幅度的抬起,挥了挥。
“走了!围巾还给你。”梁知快速摘下围巾丢给他,一溜烟地跑走了。
陈广宇看着又逃窜走了的身影,笑的宠溺。
他朝着楼上的老人微微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去。
梁知总有种被偷吃被抓到的窘迫。
她站在门前平静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不稳的呼吸,还没进家门尴尬的情绪已经在脑海翻涌。
“回来了啊。”梁知刚踏进门,梁母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梁知:“嗯。”
梁母一脸八卦:“听你外婆说是个男孩送你回来的?”
梁知脸上染上红色,羞涩点了点头。
“帅不帅?”梁母继续问。
“帅!”梁知还没回应,坐在沙发上的外婆就已经抢答起来。
“外婆!”梁知有些无可奈何。
梁知全家的高颜值都有外婆这个颜控的一大半功劳,外婆也用一己之力把全家带上了外貌协会的道路。
外婆念念有词:“不错,小孩性格还很开朗,跟我们梁知刚好互补。”
梁母叹气,语带遗憾:“妈,你怎么不叫我过去看看,我都没瞧见那孩子。”
“你该叫人家上来坐坐呀。”梁母对梁知说道。
梁知急着解释:“我们就是朋友!”
“嗯,朋友也可以来家里坐坐啊。”梁母两手一摊,装作无辜的样子。
梁知哑口无言,脸被对面两位逗的通红。
梁母走到梁知身边摸摸她的脸:“这么不禁逗啊,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梁知轻轻拨掉母亲的手:“懒得跟你们说了。”
她脚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她把护身符拿出来放在手心把玩,嘴角笑意渐显,脸上的红温还未完全褪去。
·
学生时代的假期总是不够用的。
梁知感觉一转眼,又到了该离开的日子了。
“梁知,收拾好了没吗?车子一会儿就要到了。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啊,待会儿跟外婆道个别。”梁母进来催促起了进度。
“好了。”梁知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向客厅里躺坐在蓝灰色沙发上的老太太。
身体状态不如以前,而快速清瘦下来,骨相尤为凸显。
“外婆,我准备出发了。等我放假就回来看你。”梁知握着老太太瘦骨嶙峋的双手。
外婆眼神单纯又带些不舍:“好,路上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岁安啊,你钱够不够?”
她从自己的外套内包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保存的很好的墨绿色碎花钱包。
岁安,是梁知母亲的名字。
梁知内心难过的情绪翻涌起来:“够。”
“好,够就好。快点出发吧,别让别人久等。”老太太挥着手赶人,眼眶微红带着失落。
外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梁知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把想对外婆说的的牵挂都深深放在了心里。
她起身拖着大号黑色行李箱走向门口。
“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啊,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梁母满心担忧,怕自己这个“哑巴”女儿会受委屈。
“有空常回来。”梁母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老年人见一面,少一面。”
梁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