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贺止是在清醒的状态,为何还会……想要亲他……?
周送在一边头脑震颤的时候,高云已经把膳食端了进来,他见到周送无恙便放下了心,端着托盘走近了些对贺止道:“陛下,要不要让殿下的随侍进来……”
贺止已经端过了碗,“不必了,朕亲自来。”
高云有些惊讶地看向贺止,见他认真的态度不似作假,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把声音找回来道:“是……”
高云默默退了出去,周送看着把勺子送到他嘴边的贺止瞪大了眼睛,忙摆了摆手表示可以自己吃。
让暴君给他喂饭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张嘴。”
贺止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周送只好微微张开嘴。
只是唇刚碰到勺的边缘,就被烫得后退一下。
他皱起眉,伸手碰了碰被烫到的地方。
“烫?”
看到周送不适的样子,贺止自己尝了一口,微热,但还达不到烫的程度。
但想起之前周送的手被野猫抓了一下都看起来很是骇人,也许他的身体就是敏感了些,不能和自己作比。
于是贺止再递过去之前,轻轻往勺里吹了几口气。
如此细致的照顾让周送连惊讶也忘记了,他愣愣地张口,吞下了勺中温热的食物。
一口接一口,贺止好似喂上了瘾,见周送吃得嘴角脏了还会拿帕子去擦掉他嘴边痕迹,真可谓无微不至。
最后,周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吃完那一碗的,他神思飘忽,贺止满意地把空碗放到一旁,看了看他又道:“想喝水吗?”
周送点点头,刚吃完东西,的确想喝点水顺一顺。
贺止便让他靠在一旁,去倒了些水拿了过来。
吃饱喝足,周送不禁眯起眼,一副餍足的模样。
贺止又把高云唤了进来收拾残局,同时,太医调制好的药也被端上来了。
高云一边把药递给贺止一边道:“陛下,岳尚一直吵着要见您呢。”
贺止眼都没抬,只把药接了过来,“不用管他。”
一旁的周送听到岳尚的名字眨了眨眼,随即想起他去拿解药时答应余知的事。
贺止竟然这么快就把岳尚抓起来了,那余知呢?不会直接杀了吧?
思及此,周送略有些急切地拉了拉贺止的胳膊,贺止转头看他道:“怎么了?”
周送伸手在他掌心写下余知的名字,贺止嗓音淡淡,“你惦记他?”
不是,怎么就成自己惦记他了?
明明是因为答应了人家不能食言好不好。
周送无奈把贺止发病时自己去找余知的事简短地告诉了他。
【我答应他保住他性命】
【还有让他亲自惩戒一个人】
写完后周送去看贺止的脸色,却见他依旧不语,只伸手拨弄着药膏。
他指尖剜出一块药膏,缓缓涂抹在周送的脖子上,药膏润滑,涂上去后泛着微凉。
贺止的指尖不免碰触到周送敏感的皮肤,更何况还是刚受过伤的地方,细密的痒意让周送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周送咽了咽口水,一时也不知贺止对他刚才的话作何感想。
万一他不想放过余知这个害他发病的罪魁祸首呢?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淌着,直到周送的伤处都被细细涂抹上了药膏。
高云早拿着空碗退了出去,屋内一时寂静,让周送有些无所适从。
可答应了人的事理应办到,于是周送大着胆子又写道:【陛下想处死余知吗】
贺止没来由地反问:“你想朕处死他?”
周送猛地摇头,他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
“那就好好养病,别总想着别的男人。”
贺止的语气有些冷,又带了点微不可察的酸味,直叫周送听了,好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原来贺止不喜欢他提起余知啊。
可是,没有得到贺止的答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被那人一直看着,贺止一下就读懂了他眼神中暗藏的担忧,微微叹了口气,半晌贺止妥协道:“朕不会杀他,等你养好身子,一切都交由你定夺。”
得了这样金口玉言的保证,周送一下子就笑开了,他不禁想扑进贺止怀里,却在半路被人抓住肩阻止了。
“药没干透,小心些。”
周送笑容更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但激动心情难掩,他只好通过写字来表达。
于是贺止就感受到周送满含快意地在他掌间写下:
【陛下,您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