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留下清理剩余丧尸,今晚暂住在村子的这个旅店里,因为我们明天要有任务,所以一早得走…你的天赋很难得,如果决定了就来找我们…”崎里是这么说的。
自从207395年的驻守战士牺牲后,他也是3年来头次见到战士了。虽然不明白他们口中的“绝对天赋者”是什么意思,但这表明他的天赋还是很厉害的吧…
锅中的粥咕咚咕咚,形成一个个浮去的白泡,“啪”的破裂,升出滚滚雾气。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的。他的能力与匮乏的战斗经验,根本不足以担当一位驻守战士。而且[一霄里]还不是时时管用的,一个星期最多也就能使用一次,再使就使不出来了。更不用提攻击方式单一,和怎么处理使用天赋时的强光的问题了。
他想变强。
钟平乐叹气,暗自盘算着自己的事。用汤匙舀了些粥,放在铁皮托盘上,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钟平乐推开卧室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与地板摩擦留下浅浅划痕。
“啊…是小钟啊…”
老人半躺在床上,面容苍白。
自从上了年纪,爷爷除了家里漫无目的的踱步,就喜欢半坐在床上看书。即便钟平乐知道他已经把同一本书翻了不下80遍了。
“坐 。”爷爷放下书,拍了拍床边的椅子——一个硬的废纸箱。
钟平乐把粥放在床头柜前(其实那就是一个硬的废纸箱),坐了下来。
“知道吗?”老人慈祥地笑着,“你刚刚拿粮回家之前,有贵客到访。”
贵客?
钟平乐的脑中浮现出莫老匆匆离去的背影。
莫老来过他家?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家地址的?
“爷爷听说了哦”老人抬手,粗糙的手指撩着他浅棕的头发,“小钟是很厉害的天赋者呢…”
钟平乐稍微恍惚了一下。
在他还很小,小到还害怕雷声的时候,爷爷也是这样安慰他的。
父亲常年奔波在外,倾盆的大雨,颤抖的墙壁,夜里丧尸的嘶吼,成了他儿时最怕的东西。
但那时他又不怕,因为他有爷爷。
儿时是角落里的玩具纸牌积满灰,废弃的插座周围全部被画满了猴子的图案。
他还是很盼望的,
盼望每天在外面被嘲讽后,还能笑嘻嘻的盼望晚上餐桌上那碗一定会在的热汤。
或者是有时在家里闲着无聊,他把袜子团成一个球,试着能不能投进房间另一头的框里。投了三次一次没进,暗骂自己逊的时候。有个人会走过来敲敲他的脑袋,然后说“小钟果然还是孩子啊。”的时候。
盼望回到那个狭窄的,局促的,十几平米勉勉强强能被称为的“家”。
“机会可不会常有啊…”
“您觉得…我应该去吗?”其实他需要一句话,一句把他推离家的话。
“我找不到阻止你这么做的理由。”爷爷笑道,“我们小钟开心就好,也大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老人转过头看床边的窗户……上面曾沾满报纸又撕下来。污垢和时间冲刷的痕迹使它模糊不清,几乎看不到外面。
“去看看自己能飞多高?”
(旅馆里)
莫陈收拾完东西,从自己房间门探出头“没来吗?”
阿敦摇摇头。
“莫不是你画太丑,他看不懂。”
阿敦反驳:“哪里的事!我还口头和他说了一遍呢…”
阿敦从自己箱子底下的塑料保鲜袋里,抽出一片备着的的面包。
“再说了……我那细致入微呼之欲出的精妙神作,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莫陈:“看不懂才是正常的吧…”
莫老靠着门框,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说话,笑道:“那孩子可只比你矮一点呢阿敦,也比你纤瘦多了。”
阿敦(刚刚在吃面包以至于才反应过来在叫他):“(嚼嚼嚼)报告师傅(嚼嚼嚼),这叫X轴随着Y轴的增大而增大”
“哗”
房间的门被突推开,打断了几人的说话声,一脸严肃的群之走了进来。
“怎么样?”莫老问他。
“我去了您说的本来是驻守战士工作站的地方。这个村子果然很有问题。”群之将门又关上,绕过了正在大口朵颐的阿敦。“集央前几年统一发送的通信机被恶意破坏了。这地方又偏僻,我们自己的通信机信号不通。这个地方似乎完全与周围隔开来,有点像……”
“完全封闭?”
“对”群之点头,“这里的人完全不知道外头发展成什么样了,像是有人刻意切断了这和外界的交流。”
“在不为人知的偏僻村庄里藏了个绝对天赋者。”莫陈也觉得不对,“刻意为之的吧?”
阿敦刚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怪不得师傅之前执意要绕远路,是提前知道这里的事吗?”
“我吗?”莫老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被一股穿入脑中的熟悉的异样感打断,他眼神却逐渐空洞了起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