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着攀着,最后回头望了我和aniki一眼,就消失在门外了。
“等等,贝西你别走啊——”我被迫抬起头,在普罗修特怀里仰望着他的下颌线,“aniki,我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强制爱的。”
“你求饶卖的这句乖,我听过八百遍了。”普罗修特面不改色,“过几天我们有个任务,我的替身是辅助型,所以打算让你和贝西结伴进去,我在暗处掩护你们。”
“aniki的意思是让我当贝西的女伴吗?”
“嗯。”普罗修特发挥了节约的美德,“省得再雇人了。”
“但是我拒绝!”我闭着眼睛,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说,“我要当aniki的女伴!”
“为什么?你嫌弃贝西?”
“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而是……aniki,可能你喜欢贝西,所以觉得贝西可爱。但我喜欢你,所以觉得你才可爱。”
“你打的什么比方?”普罗修特微妙地被顺毛,像消气的妈咪一样,宽容地说,“本来角色分配也没定下来,你要当我女伴就当吧。不过衣服你可要选好,别给我丢脸。”
所以,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才买衣服搭配的,只不过我的时尚水平实在不怎么样。
大哥望了我半天,认命似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带你去买衣服。总不能让我的女伴穿这身出门。”
普罗修特眼光毒辣,头一套就挑了合身的小礼服,付完钱还肯定了自己的审美:“终于有点像大人了。”
“aniki为什么进门就挑了这一套?”
“我早就——”
普罗修特望着我的腰,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又僵硬地别过脸不说了。
“难道aniki早就想好帮我买什么衣服了?那还要我自己搭配?”
“你总要学会这方面的事情,难道我除了暗杀之外什么也不教你?”aniki拿出大哥的架势,哪怕在酒会上他不好动手教训人,习惯总是改不掉的,“其他不该问的别问。”
什么是不该问的呢?我总要先问出口,根据普罗修特的脸色才能判断,是不是我不该问的吧。这些话我还是不说了,不然大哥又要瞪我。
aniki绅士搂着我的腰,时刻注意目标人物的动向,也不忘向我传授蹭吃蹭喝小技巧:“我的记忆里,你是第一次来酒会吧?先吃甜品,最后再喝水,记得别吃太多,小腹会撑起来。”
“可是草莓小蛋糕好像很好吃……”
“你就非得现在馋?”普罗修特抵着我的脸颊,恨铁不成钢地说,“等任务结束,我再带你和贝西去吃饭。”
我眨眨眼,瞳孔里映着普罗修特生气的表情,自己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好哦。”
普罗修特好笑地捏捏我的脸:“就在等我说这句话?”
可惜大哥不能永远哄小孩,成年人有自己的应酬。普罗修特不要求我避嫌,但对方好像有别的话要说。看大哥不耐烦的样子,说的恐怕是什么车轱辘话。
有人过来搭讪,我只是客套地应了几句,普罗修特就三两句结束对话,朝我这边走来。
普罗修特告诉自己只是责任心作祟,从而维持大哥应有的冷静和风度。只是走回去把迷路的小孩儿捡回家而已。
aniki重新搂着我,一言不发便吓退了对方。
“他是个好人,还说要送我花,还没有人送过我花呢。”我才说了一句,下一秒就发现大哥发动了【壮烈成仁】,“aniki??”
普罗修特已经拿出手枪,我也跟着提前了行动:“怎么?因为人家刚刚夸过你,所以你舍不得?”
我敏锐地察觉到aniki提前行动的原因:“啊?他说什么了吗?还好我是聋子。”
一片混乱中,普罗修特还有空搭理我:“聋子听得到我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aniki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清楚,像从天灵盖上传来的一样,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普罗修特哼了一声,虽然看不上我这点小把戏,但打电话向队长汇报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已经宰掉了。”
aniki的手第三次环着我的腰,不知道会不会给裙子也染上硝烟:“还要贴在一起吗?”
“不给?”
“也没说不给啦。”
普罗修特故作不在意地放开:“既然任务结束了,确实也没必要再演下去。”
夜色无边。我们三人步履不一,普罗修特走在最前面,我始终慢他一步,贝西有时和我并行,有时又落到最后。
普罗修特停下来进店买东西,我和贝西窃窃私语,只是总结一下经验什么的,才不是讨论为什么aniki完成任务后脸色还阴晴不定。
aniki捧着一束花出来,无论是他背后暖色的灯光,还是西服上的血迹,都映得他才更像一朵妖艳的金玫瑰:“你的玫瑰。”
普罗修特大概是对搭讪的家伙那句“我送你一朵玫瑰吧”耿耿于怀?
贝西发出尖锐爆鸣声:“aniki要和前辈在一起吗?!”
“你真正在等的,是这个吧。”普罗修特往前一步,胸膛几乎贴上了我的脸,“我可不接受拒绝。”
我超额完成了目标,因为aniki咬着牙答应我在家里也可以当妈宝女。我始终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普罗修特说要履行教育我的权利。
完了,这下不仅在组里,在家里也要被aniki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