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家时天色渐晚,先前心疼孩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夏清若已经冷静下来,下了马车二话不说将人拉回了房子中,目光沉沉的看着夏京墨。
夏京墨被爹爹这审视的目光看的如坐针毡,讪讪一笑,讨好的去挽夏清若的胳膊,“爹爹怎么了?”
夏清若静静看了会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伸手帮他理了理双鬓凌乱的发,瞧见耳后那几点红痕,幽幽叹息一声,“说吧!你和阿湛是否越界了?”
夏京墨被这直白的话问的一愣,随后小脸一红,心虚的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爹爹说的什么?墨儿有些听不懂。”
夏清若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咬牙道:“别给我装糊涂,昨晚阿湛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夏京墨矢口否认。
“这么说你自愿的了。“夏清若斜睨了眼一脸扭捏的夏京墨,凉凉道。
“哎呀!我听不懂爹爹说的什么。”夏京墨垂着脑袋搓着衣角,继续装着糊涂。
瞧他这打死不愿开口,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点了下他的脑袋,“死鸭子嘴硬,难道要爹爹亲自查看你的守宫砂不成。“
夏京墨吃痛的歪了歪脑袋,看着爹爹冷下来的脸色也不敢呼痛,这种事就这么被轻易的拆穿尴尬的他有些无地自容,双手捂着小脸耳尖红的滴血。
难道爹爹是有火眼金睛吗?连这种事也能看出来!?
夏京墨无声羞愧了会,偷偷从手指缝中瞄了眼一脸严肃的夏清若,羞耻道:“爹爹是怎么知道的?”
夏清若冷眼看他,“你爹我是过来人,你那一举一动傻子看不出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还没有成亲呢!怎可如此胡闹。”
“哎呀!爹爹你不要问了,我累想休息,爹爹先回去吧!”实在经不起夏清若的追问,夏京墨顾不得自己腰酸背痛,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推着人往屋外走。
这种羞人的事他哪里好意思说出来,见爹爹不依不饶一再逼问,无法只能先将人赶出去,再被爹爹审下去他就要羞冒烟了。
夏清若被他连推带拉的变了脸色,实在气的不行,斥道:“此事你必须说清楚,要是阿湛欺负的你,纵然你们已经定了亲爹爹也饶不了她。。”
“这是我自愿的和阿湛没有关系,爹爹可不许生她的气。”
夏京墨破罐子破摔只一味的将人往外推。反正已经被爹爹发现了,未免阿湛被爹爹迁怒,一股脑的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何况本来就是他先撩拨的,怪不到阿湛。
现在他累的不行,好不容易回到家也不想先挨爹爹骂,等他休息好了,随便爹爹要打要罚就是!
夏清若就这样被推着出了门,火冒三丈的他正要回头继续责骂他两句,房门啪的一声在他要开口前先一步的合上了,随后传来一句更是气的他仰倒的话。
“而且阿湛救我时胳膊还受了伤,你让大夫仔细看下。”
果然是儿大不中留,还没成亲就胳膊肘往外拐,都被占尽了便宜还处处为人着想,揉着额角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生的,再气也难免心疼他,何况男儿家初次总要脆弱些,隔着房门深深叹了口气,“那爹爹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别不好意,记得和爹爹说。”
屋内传来夏京墨小小的一声“嗯”,夏清若摇了摇头无奈转身离开。
进了前厅大夫正帮忙给宁湛包扎伤口,贺明庭见郎君便想说让大夫也给墨儿看看,先前她看墨儿行动略有不便,想必也是哪里伤到了。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郎君冷眼瞪了回去,一旁还在包扎伤口的宁湛一反常态的缩了缩不脖子,夏清若同样也给了她一记眼刀。
这姨侄俩都不是好东西,小的不懂事他不好说什么,老的她还不能教训吗!
杏眸冷冷一瞥,喊道:“贺明庭,你跟我过来。”
贺明庭被他这声音冻的一个激灵,后脖颈发凉。好端端的怎么连名带姓的喊她,她都把两个孩子找回来了,不夸夸她就算了,怎么还给自己甩脸色,她似乎没做什么吧!
看着郎君那沉出水的脸色,贺明庭心里直突突,没发现宁湛心虚的表情,亦步亦趋的跟着夏清若回了屋。
刚踏进房门,迎面便砸过来一物,好在她反应迅速一把抓住,一个沉甸甸的枕头便被她抱在了怀里,一脸疑惑。
“清若,你这是作何?”她最近应该没做什么惹他生气吧!
夏清若见没砸到她气的火冒三丈,将床上的另一个枕头也扔了过去,大骂道:“你们姨侄俩没一个好东西。”
当初这女人就是在没成亲前借酒强占了他的身子,现在小的也这样,该说不愧是她养大的孩子,都缺德到一起了。虽然墨儿说是自己的原因,但这种事说到底是男子吃亏,难道就这么按耐不住等不到成亲的时候?还是说女人都一个样。
贺明庭被骂的莫名其妙,骂那兔崽子就骂那兔崽子,干嘛连她也一起骂?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郎君不高兴,但看夏清若气成这样也不敢多嘴,秉着生气就哄的原则,试探的挪进屋,
见脑门上没在扔过来什么东西,一把将怀里的枕头丢去榻上,轻声道:“最近为妻可没做什么没惹郎君生气的是吧!可以和我说说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一无所知的贺明庭,夏清若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发在她身上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的偏爱多了,总是会恃宠而骄,即使他这一把年纪了也不能免俗。
可还是难免有些怨气的,自己舍不得责备墨儿,也不好教训阿湛,只能迁怒与她这个身边人!
“你没发现两个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哪里不一样了?”贺明庭听的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