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眠花阁乃镇上数一数二的青楼,为了照顾客人的隐私,每间屋子的隔音做的都极好,再则,这个时候正是楼下最热闹的时间,是以扶风的那声惊呼并未引起骚动。
倒是屋内的人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躲在屏风后的夏清若更是差点信以为真出了什么事,想要出来查看被旁边眼疾手快的青衣小侍拉住。
他是知道自己家公子是什么秉性的,若是真出了事绝不会这般大惊小怪,现在这样子多半是戏演上瘾了!
“扶风公子……”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陆仟窝在地上痛的直哼哼,清瘦的身体蜷缩成了个虾米,看见扶风晕倒竟不顾疼痛的想朝他爬去,被宁湛扯到跟前狠狠掐住了脖子。
回头瞟了眼装晕的扶风,不无嘲讽的嗤笑一声,“这会还有心思管别人?我是该夸你色迷心窍,还是说你担心美人是假,是怕到嘴的鸭子吃不到嘴里才是真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陆仟只觉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慢慢逼近,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宁湛掐扼她脖子的手。
“嗯!你娘没和你说?”宁湛看着手中逐渐发青的脸明知故问道,“别跟我说你做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那老东西能和她说什么?陆纤翻着白眼恼恨起来,
自从陆家没落后,她娘不是骂她败家就是说她没用,常常对她恶语相向再没以前的温情,她也早和那老东西离了心,她除了找自己干活跑腿平时有什么事从不和她说,她也懒得问。
这次打上夏京墨的主意也是看出老东西有卖儿子的念头,所以才先下手为强,要是让陆临青先得了手焉有她的好处。
至于老东西怎么得罪过面前这年轻女子她还真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为了睡个男人傻傻的将刚到手的银子拱手相送。
“你要是和我娘有仇,自去寻她去,和我又没半点关系。”生死攸关之际陆仟毫不犹豫的将锅甩了出去,瞪着眼急道。“
“你可真是你娘的好女儿呀!”宁湛不由的笑出声,手中力道又加重了些。
如愿的看见陆仟又翻白的眼珠,一张俊俏的脸笑的狰狞。
“我不管你们母女有没有串通一气,但敢打墨儿主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你和夏京墨什么关系,他出事……凭什么就认为是我……是我做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将墨儿掳走我就找不到了,你当我今夜来这是和你一样寻欢作乐的不成!”
说着宁湛看了眼地上的扶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扶风公子怕沾染是非,那她好心再助他一臂。
“说起来扶风公子还是遭你拖累受了这无妄之灾!从你一出门的时候我可就派人盯着了,你到现在还没发现,真是个蠢货。”
“你……”听了宁湛的满身嘲讽的话陆仟又惊又惧,一张脸憋的泛紫,“夏京墨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要娶的人。”宁湛看这身下一脸惊诧的人声音冰寒刺骨。
“怎么会……"陆仟惊道,随即突然又想到什么嗤笑起来,“没想到那样不干不净的男人你也要!上辈子没见过男人不成,这么不挑嘴。”
“想死你就再说一遍……”宁湛黑眸冷沉,刺向陆仟的目光泛起浓浓戾气。
如愿的看见宁湛变了脸色,陆仟不免得意,“说多少遍都一样,有个在秦楼楚馆卖笑的爹,他能好到哪里去。”
“你找死。”
话落,就听一声惨叫响起,宁湛单手钳着陆仟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愤怒之下另一只手从肩膀处生生将她的骨头给掰断。
冷汗瞬间自陆仟的额头滑落,身体更是抖如筛糠。
凄惨的惨叫声惊的趴在地上装晕的扶风也跟着一颤,偷偷掀开眼皮瞟了眼粗暴冷酷的宁湛,砸了砸嘴。
真凶残啊!
幸好他装晕的早,出事可与他无关!
夏清若在听见陆仟污蔑夏京墨时就忍不住要出来,奈何旁边有个小郎死死拉着他,当再次听见凄厉的惨叫声时,实在憋不住的他一把扯开青衣小郎的手迈步出了屏风。
懊恼的青衣小郎直跺脚,想跟出去又不能出去,他可是扶风公子的小侍,这要是没藏好就漏馅了,只能呆在原地干着急。
就见夏清若出了屏风径直朝宁湛走去,焦急唤道:“阿湛,别弄出人命。”
宁湛闻声回过头,戾气未散的脸上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反手将人丢在地上。
“夏叔叔怎么出来了?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像个破抹布一样被丢在一边的陆仟软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想要缓过那一阵阵的剧痛,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气息恹恹的抬起因剧痛而苍白扭曲的脸。
当看见一脸寒霜的夏清若站在自己面前时微微睁大了眼眸。
“陆仟,还认识我吗?”夏清若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