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一个有武功的人,被人绑架怎么会如此手无缚鸡之力,这也和她所说的家庭背景不同。
“我会去查的。”顾召白道。
顾召白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困难和欺骗,对很多事情都保持警惕。
虽说初五跪在他面前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软,但看到她手的一瞬间,还是警惕占据了上风。
以及她眼底的神情。
顾召白和谢蕴都是极其警惕的人,初五眼中不只有担心和害怕。在她眼底深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精明。
满足她的愿望,让她进入王府,倒要看看,她想做些什么。
。
谢蕴坐在凳子上擦剑,今日外出剑上染了血,现在才抽空擦拭。
谢蕴的佩剑经常换,她不挑武器,每一个都能用得趁手,最喜欢的还是她那把插在伞里的细剑,但有时不适合拿出去。
她正低头擦着,突然察觉到脚步声。
她不熟悉,但很轻易的猜到了来人是谁。
初五站在她面前,已经洗了澡,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蕴开口道:“谢姑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听了她的话,谢蕴抬起头,将擦剑的布放在桌子上,将剑收起。
“没有。”谢蕴道。
被谢蕴拒绝,初五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谢姑娘你吩咐就好。”
听她这么说,谢蕴起身看着她,有些疑惑:“你来了王府,府中应该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府中人少,事情多,按理来说,你应该没那么闲的。”
被谢蕴戳破,初五有一瞬间的尴尬,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蕴继续道:“你不是要找你姐姐吗?你不应该做完安排好的时候,无事的时候去找她吗?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不用来找我,先前说的报恩也没必要,毕竟我救的人多了,如果都像你这样,很让我苦恼的。”
谢蕴说话毫不客气,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初五紧紧握着双手,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露还在忙花园的事情,不小心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谢蕴说的话着手无情,但自己毕竟是偷听,也不好意思开口。
见她离开,白露见不得姑娘伤心,索性起身走了过来:“你就是府里来的新人?你别伤心,二十五就是这样,没恶意的。”
初五听到有人过来,瞬间隐藏起眼中情绪。
转过身看向白露,一瞬间眼中涌起泪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谢姑娘这么无情。”
见她哭了,白露有些没想到。
这姑娘的内心也太脆弱了吧。
他心想。
但他毕竟见不得姑娘哭,于是试图开口安慰道:“别哭了,二十五说的也有道理,她真的不需要你专门为她做什么。”
“再说了,她哪里无情了,不是很认真的跟你解释了吗?”白露安慰道。
初五听了这话,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哭了,于是默默的擦掉眼泪,眼眶红红的,轻轻吸着鼻子,一副我见犹怜风模样朝白露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白露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知道自己白说了。
他看了初五一眼,索性不再管她。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说多了除了累别无感觉。
。
事后,白露找到谢蕴,见她给花浇水,默默的靠近拿着剪刀修剪。
“哎,那个初五,这么玻璃心,你下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少说一点。据我观察,她是个死脑筋的。”白露道。
谢蕴手一顿,没想到白露会过来这么提醒她:“你和她说话了?”
“是啊。”白露剪下一个枝丫道:“你知道的,我还在后花园整理的,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了。你走后我就过来跟她解释,结果说了一堆就回了我一句希望如此吧。”
“据我阅女无数的经验,她不是个省油的灯。”白露道。
谢蕴跟着点了点头:“她身份存疑,先别信任她。”
听了这话,白露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对她的?”
谢蕴放下水壶看向他:“也不算,毕竟我真的不需要别人帮我做什么。再加上她身份存疑,也确实没必要和她打好关系。”
“春分已经去查了,等着他的结果吧。”谢蕴道。
白露眼睛微微发光:“我就说怎么一直没看到春分,原来不在府里。”
听了这话,谢蕴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又要去偷他收藏的孤本?”
白露轻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什么啊,我只是高兴一下他不在,又不是打算趁他不在去干缺德事。”
说罢,他放下剪刀笑嘻嘻的开口:“不跟你说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不等谢蕴有所反应,便一溜烟走了。
谢蕴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枝丫,也不想知道他打算去哪里。